尽管很隐蔽,可还是被他察觉到了一股强忍着的怒火,以及远高于他们现在修为的气势。
董明大大咧咧的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坐在正屋太师椅的师父,不顾屋里还有其他人,直接迈步走了进来。
“师父,啥事不能晚点说,我伤还没好呢。”
董明走到房间中央,看到左边的椅子上坐着正在喝茶的婧青,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低头不语,衣着粉红色纱裙的少女。
他一下就愣住了,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
“呵,想起来了。”道枯森冷的声音传来,伴随一串阴恻的笑声,“董明,你真有出息啊,跑到婧青山上去勾搭人家姑娘,还差点闹出人命,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本事。”
“不是,师父,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道枯一掌将桌子拍的粉碎,“人家师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少女突然抽泣起来。
她名叫李芳,是半年前来到的符饶门,心思单纯,见董明每天都会帮她们这些师姐妹砍柴挑水,还以为对方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可相处几个月才发现,董明根本就是一个花心的小人,在背地里与其他人调情的时候,总是不忘诋毁她。
她一时想不开,就起了寻短见的念头,还好被婧青及时发现,才救下一条命。
一想到这,李芳情不自禁的呜咽起来。
董明心情烦躁道:“你哭什么,我们事先不都说好了,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突然,还在解释的董明被道枯一掌拍出去,砸落在陆子两人脚边。
道枯须发怒张,闪身来到董明身边,一脚踩在后者的肚子上,狠狠的转动脚尖,疼的董明嚎叫不止。
“董明,信不信老夫现在就毙了你!”
“行了,道枯长老,我这次来就是想讨个说法。”婧青领着少女走出屋门,“既然你事先不知情,而我这弟子又真没做出什么啥事,那就暂且放他一马吧。”
“记住,以后看好自己的弟子,别再干这么恶心人的事了。”
院门外,婧青再次给出忠告,方才从几人身边低头经过的少女,兀的转过头,眼底闪过一抹黑光。
随后便跟着师父离开了。
道枯瞅见了刚才的异象,心中闪过一抹诧异,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那少女为什么会突然自尽?
原来是这孽徒竟背着自己偷偷修炼起来了。
还好时间不长,否则一定会被婧青他们发现。
如果真是到了那个时候
不能再留着他们了。
道枯收起左脚,仍然怒气未消,但最终还是没有继续惩罚董明,让他在后山禁足一年,面壁思过,并且撤去了他大师兄的位置,让严胥担任。
自认捡回一条命的董明连忙道谢,殊不知让他心存感激的师父已经对他动了杀心。
道枯山上,没了董明的身影,陆子等人觉得整片天空好像都变敞亮了。
“自从严胥当上这大师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干那么多活了。”李侯躺在屋顶上,心情惬意。
自从不用再每天辛苦挑水,他一闲下来,除了去副山的比较阁和陆子切磋绝学,剩余的时间就会到屋顶晒太阳。
至于为什么不去其他山头转转,这还要得益于困在后山,但仍被陆子等人记挂在心里的董明。
当时来山上讨说法的婧青,回到自己的山头后再三告诫门下弟子,千万不要再因为别人的一句甜言蜜语就鬼迷心窍。
道枯也勒令陆子等人,除了去副山之外,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要事先通知他,以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个董明就够让他蒙羞了,要再多来几个,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件事也让本就关系不善的两人,变得更像仇人了。
以往参加长老会的时候,婧青还会挤出一个笑脸,敷衍着打个招呼,现在她一瞅见道枯,就恨不得把他捏碎了扔到山下去。
秦晖站在院子里,挥舞着手里的巨斧,这是几天前他进阶到开府境低层时,道枯奖励给他的开山斧,同时还传授给他一套功法--开山令。
“我说秦晖,你都练了一整天了,赶快上来歇歇吧,太阳可马上就下山了。”李侯在屋顶上喊道:“就你这资质,再练一百年也比不上人家严胥。”
“哼,那也好过你。”秦晖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活到一百岁还难说呢,现在咱们山上,就只有你没有进阶吧。”
“切,一个只会开路的功法,有什么值得吹嘘的。”李侯一个蹦跳下了屋顶,双手背后,慢悠悠的走到厨房,“有本事就别吃我做的饭。”
“唉,陆子也搬到山顶上去了,我好孤独啊。”李侯哀嚎道。
据功法上记载,开山令修炼到大成,可以轻而易举的在巍峨高山上开辟出一条道路,要是再搭配上开山斧,威力将更加不俗,差不多可以同时开辟出两条道路。
所以李侯也没有说错。
但在秦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小瞧过开山令,在传授他功法之前,道枯曾经演练过一次。
只用了一根手指,就将后山一座三丈高的山坳从中劈成了两半,且看道枯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并未出全力。
秦晖不求能有道枯这样的造诣,只希望自己在进阶到开府境中层之前,把他们住的这座院子劈碎就行。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么丑的建筑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