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眼前一亮:“先生是颍州左丘家高士!”
“高士不敢当,我若是高士,怎能劝李参不动,哎!”左丘维眼神暗淡,毕竟只是初出茅庐,故主就被宰了。
沈乐劝慰道:“先生已经尽力了,也是我那弟兄刀快了。先生不知啊!镐京大变,我五内俱焚,不得已才决定快速夺取洛州权柄。只是一时匆忙没有安排妥当。”
“镐京大变!是否武阳王败了?”左丘维淡定道。
沈乐惊讶地望着左丘维,他的消息应该是整个洛州最快的呀。左丘维见沈乐表情心中已经确认,叹息道:“武阳王刚而果直,却不识人,败得不冤。我曾到过武阳求学,也曾有幸在他手下做过一段时间参事,所以才有此判断。”
沈乐笑道:“先生妙算,我心中着急,性情愚笨,不知先生能否为我谋划一二。”说着他起身向左丘维行了一礼。
左丘维赶紧将沈乐扶起身来道:“我也仰慕大人多时,只是我想问大人一句话,若神器更张,天下纷乱,大人可有一扫八荒吞吐天下之心?”
沈乐一愣,一扫八荒吞吐天下,他想过吗?想过,他一生再想不过,于是毫不犹豫道:“当然有。”
左丘维严肃道:“我愿为大人帐下一幕僚,主公!“他行礼道,沈乐大喜赶紧让左丘维免礼。
“不过有一人,我建议主公最好能收入麾下,他在洛州颇有名望,且一生武艺绝伦,只是一直明珠暗投。”
“先生说的是卢翔老将军吧?”
“没错,卢老将军年轻时便能与虎搏杀,善使大刀。如今虽有六旬,仍然力拔千斤,万军丛中斩敌将于马下易如反掌。主公麾下的姜将军与他争斗或许能占到年轻力壮的便宜,不过论起刀法,却要差上不少。”
沈乐笑道:“我自然有意招揽,来人,请卢翔、严霸、张湘到帐中一叙。”
三人到来,见沈乐与左丘维谈笑风生,都面露惊色。沈乐脸上笑意正浓道:“三位请坐吧!军营之中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严霸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我等不过是败军之将,将军能不杀我等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沈乐摆了摆手:“我此次找三位前来,是想要问问三位是否愿意在我帐下效力,实不相瞒,我有意一扫洛州弊政,这里常年被门阀把持,百姓多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江、曾两家势力已经一扫而空,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时!请三位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严霸与张湘赶紧应道,只是卢翔却面露难色:“大人见谅,我年已六旬,年迈体弱,却蒙旧主恩典,实在无心军旅,只想卸甲归田,请大人勿怪!”
沈乐刚想劝慰,突然帐外传来笑声:“老将军如今怎么却没了斗志,我还想再与将军比上一场,好定输赢!“来人正是姜封,他向沈乐问了礼,然后说道:”主公,既然卢老将军年迈不中用了,何必强求,不如送他金箔粮米回家抱孙子,不是更好?料想一老朽尔,洛州之地比比皆是!“
“你!黑脸贼,敢说我老迈,现在敢与我再斗上一场?”卢翔被他激得怒发冲冠,哪里还有之前得样子。
姜封大笑道:“主公且看,刚刚老将军说自己年迈体弱,现在却生龙活虎。将军不妨留下,姜某人天天与老将军拼斗也无不可,何必白白浪费了一身武艺?况且刺史大人虽然不过双九之年,却满怀壮志。带着我们在西南将蜀国杀了过来来回回,又千里护佑太子北上,西林斗群妖,宫中破老狐,只要能有一地施展,将来乘龙飞翔云霄指日可待,此等明主是在难求啊!老将军还有和顾虑。”
卢翔沉默不语,最终还是跪下道:“我受先主大恩,请大人给我些许时日,让我替他料理完后事,安顿好妻儿老小,便投身大人帐下!”
“好!一律资财由我来出,发丧之时我当亲自吊唁。”沈乐眉开眼笑,如今麾下又多了一员猛将自然是心中欢喜。
“多谢大人!”
如此一来,整个洛州得世家只剩下胡、杨两家,胡家一直没有动静,不过它不涉及军政之事,而且在洛州还颇有口碑,沈乐不想与它结仇。倒是杨家,查抄曾家时,搜出不少杨家得罪证。可以说这是三家里最为洛州平民百姓痛恨得就是杨家。
杨家与土匪、流寇勾结,欺压乡民,兼并土地,同时还打劫来往商贾,原本洛州作为一处战略要地,来往得客商足以让这里富甲一方。偏偏杨家、曾家勾结,强行抬高了关税,又沿路还要收路税,同时还纵容劫匪烧杀抢掠,搞得许多商贾绕道梁国、颍州。连洛州本地人想要保平安也得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