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蓉城的天亮得早,六点左右,天际便亮起了鱼肚白。
街道上隐约可听见贩卖早饭的声音,豆浆油条包子,热气腾腾,散发着缕缕白烟,随着路人匆忙的走动,搅入夏季清晨的薄雾里。
“唐总,行李都收拾好了,您看出发吗?”接洽员对我微笑道,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端正地停在大隐骨董店门口。
“走了,回见。”我坐上车,摇下车窗,挥了挥手道。
太阳初升,金红的光芒透过道路两旁的翠叶,在漆黑的沥青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汽车飞驰着,将城市的喧嚣甩在身后。
到火车站一路顺畅,我早早地坐在了座位上,很快,动车启动了。
给自己要了杯热茶,窗外景色飞驰,我陷入了过往的回忆,秦川大地上,还有一位故人在。不知现今是否安好,也不知青铜镜的事是否有所牵连?但愿,不相见。
从蓉城到长安,大约四个小时左右,可能因为思绪太多,又或许起得太早,我半眯着眼,渐渐沉睡。
“先生,您请醒醒,长安站快到了。”动车乘务员将我摇醒。
“还真方便,挺快!睡一觉便到。”我看了看手表,提拉着小行李箱,走在长安站的月台上。
“帮我联系一下买汉代博局镜的人,我现在刚到,先去酒店办理入住,今天可以的话,约在下午面谈,就说我是大隐骨董店的销售专员。”我给骨董店的接洽员电话说道。
到长安已是正午,阳光刺眼,热浪滚滚,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稍微走动一下,便让人汗如雨下。
“这也太热了,得赶紧打车去酒店歇会儿。”我心里想着,快步向路边走去,手不断地晃悠着,打算拦一辆出租车。
“唐天!”一声低沉沙哑的男声传入我耳里。
刚一回头,一个麻布袋子便套在我头上,正准备挣扎,突然有人拉住我的手肘和脚踝,身体顿时一空,整个人被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横排座椅上,反弹着滚落到椅子前面的凹槽中,头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双手被反扳着,皮肤传来麻绳的触感,很快,两手便被捆住,无法动弹。
“哗啦!”一声车门被拉上的声音。
紧接着,汽车快速启动,因为被按在凹槽里头朝下,强烈的后座感让人直想吐。
“我靠你们想干嘛?大白天的绑架啊?”我怒吼道,眼前漆黑一片,麻布将头裹得紧紧的,呼吸都得用力,才有空气透进来。
四周陷入了安静,除了司机转动方向盘时,手掌与皮革偶尔产生的摩擦声外,竟然没有一丝其他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