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债从何来?”
“若当真有对不住您的地方,我们十倍歉还,以表心意,如何?”
时至此刻,这学工仍旧愿意做出退让。
那没办法,毕竟是书院,不是世俗帝国,再加上书院本就十分反感外界蛀虫般的暗探,每次抓住,都少不得严厉的惩戒。
书院里专门设有驿馆巷,是专门针对外面的势力或者组织进驻的地方,以供方便之用。
像他们这种暗探,在书院里不怎么见得了光。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名学工也算是浅蓝帝国的精英探子了,这处事觉悟不可谓不高,为了据点不被发现,他一再退让,都快怂成龟太公了。
“谁告诉你,我是来讨金银之债了?”张三道。
说完,正正的踏前一步,脸对脸盯着那学工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来讨血债,我要你们血偿。”
那学工想都不想,袖口一甩就滑出一柄匕首,直接上撩欲取张三咽喉,却被张三一把攥住。
盯着那匕首,张三只觉得心中杀意沸腾:“又是匕首,下午划破我脸的,也是匕首。”
“真该死啊。”张三寒声道。
“行了行了,抓紧点,那人要跑了。”脑海中传来黑白阴阳人的精神波动。
“跑?跑的了吗?”张三一声冷笑,手上发力,当场就把那名学工的手腕捏了个粉碎,血肉糜浆从指缝中像握住一把淤泥一样往外冒。
那名学工“啊”的一声惨叫,这种伤势,就算手掌还能接回去,他胳膊也要短一截。
毕竟那一节手腕已经被张三攥没了。
随着匕首铿锵落地,黑衣人影动作不停,一记狠辣的膝撞,那学工后背都凸出来一块,竟是当场就要了那名学工的性命。
痛下杀手!
张三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遵纪守法之辈,反倒是因为心思较多较重,本身就自带一股阴郁的气质,此刻动起手来,周围的空气温度都好像下降了几度。
那名学工死之前疼痛的嘶吼和张三闹出的动静,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看到的上的那只断手,有些过路的雌性生物甚至惊声尖叫。
人有时就是这样,只要事不关己,那围观群众一定是少不了的。
别的就不说,单单是秋后问斩,即使有些被处死的人压根就没人认识,但是每次秋后问斩,台下围观的百姓总是人满为患。
斩首有什么好看的?
斩首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好看的是人们聚众的心。
热闹多好看啊?
所以即使张三用十分暴力的手段的杀了人弄得一地血腥,此刻也有不少胆子大的“懂哥”过来评头论足,津津乐道者也不在少数。
这名学工的死,算是彻底点燃了张三骨子里的暴力因子,杀意沸腾的张三扎了个马步,左臂下沉岿然不动,右拳收缩蓄力。
蓄力的时候,右拳都收缩到肩膀后面了,蓄下的力有多大可想而知,而这蓄意一拳的威力之大,也显而易见。
“往哪里跑?”
随着张三一声暴喝,右拳轰出气贯长虹,真元所化的拳劲在空中荡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犁出一道经久不散的白痕。
拳影径直冲入松花缎一楼的铺子里,就如神龙出关,直捣难挡。
所过之处无不碎裂,从桌椅柜台到绫罗绸缎,稀里哗啦的烟尘四起,见证着讨债之人满心萦绕的杀气和无故遭劫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