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将天地清洗一番,尽显明净,本已秋高气爽的时节,又添几分凉气。
按理说,见此情景,即使心境没有随之平静下来,也该消去一些苦闷,可林云逸却更加烦躁、郁闷。
突破成功,林云逸是挺高兴的,湿透的衣服粘贴在皮肤上也没有在意,躲到磨铁树后脱下破碎的衣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身干净黑衣换上。
然后准备回屋继续修炼,乘机巩固一下刚打通的经脉。谁知待他转头一看,脸色顿时大变,瞪着一双死鱼眼,愣在原地。
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滋味,久久无法平静。
还巩固个屁啊!
房顶都塌了,去哪儿修炼啊?
先修屋顶吧!
哒、哒。
雨水和泥尘混杂,化成一滩滩泥水潭,踩下的力道稍重一些,泥浆便会飞溅而起,这样很不好。
林云逸才换上的裤子,就被一滴滴飞溅的泥浆粘附,心情越发烦躁。
他收起散落一地的茅草,双手抓住一小堆茅草不断扭转挤干雨水,反反复复数十次后,摊开在无水的地面上,以日晒风吹让它变干。之后将断裂损坏的木梁用铁钉钉成一体,重新架回原位。又把屋内的积水清扫出去,用破损的衣服擦拭干。
一番忙活,流逝去不少时间,天渐渐暗下来。
林云逸见天快黑了,不顾茅草未干,就将其编制在一块,心中连连吐槽,“为毛屋顶会塌啊,修理起来也太麻烦了吧,这还晒不干。”
“切口平整的出奇绝对是有人故意砍断的,把我抬出去不行吗,至于砍掀屋顶吗?”
编织了几个后,他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为什么不把茅草掀了,靠,有病啊!”
他心中如此想,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若不是那人出手将屋顶打烂,让暴雨直淋林云逸的躯体,他早早被体内的虚火虚燃至死。
虽说干这事的人也是存心搞事情,不怀好意。
反正俩人都不是啥好鸟……
直至暮色降临,屋顶终于修好,屋里头的湿气也差不多都消散完毕。
只剩下一个木门没修,林云逸身心俱惫没有去理会,且不说门都被他打成碎木渣了,拼图都没这么多“碎片”。
正当他往屋里走时,有人叫住了他。
“云逸。”略显低沉及一点沙哑呼唤声响起。
林云逸听这声音,便知来者是谁,止住脚步迅速转过身来,恭敬的作揖,道:“见过庞先生。”
“嗯。”庞青云轻应一声:“既然你已突破炼体,那便可以学剑了。”
庞青云不喜拐弯抹角,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常是直点主题。
“哦,啊?!”
林云逸心头一怔稍稍愣神,随即瞬息清醒,一扫之前的疲惫,挺胸抬头,神色尤其振奋,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敢问先生,从何时起练剑!”
庞青云负手而站,如屹立不倒的山峰:“此刻起。”
“是!”
“教你之前,先让我看看你的剑吧。”庞青云伸出手,示意他交出佩剑来。
林云逸岂敢犹豫,急忙取出剑双手奉呈的交托给庞青云,生怕庞青云反悔不教。
庞青云左手拿过递呈上来的剑,仔细端详,剑身长约三尺,由精铁铸造而成,剑柄朴素无华,剑鞘品质也一般般,剑刃还在鞘中,自然得出鞘才能睹见。
他将双目闭上,右手缓缓扬起搭在剑柄上,紧紧握着,手中有剑似无剑,二者在这一刻像是融为了一体,剑修本就是一柄未出鞘的利剑。
沉迷许久,恰似睡着了一般。
须臾间,异变生。
倏地狂风暴起,紧接着他猛的拔剑,寒光一闪,快如天上雷霆闪动!!
风驰电掣间剑已出鞘!!
钪!
速度之快,只听得一声“钪”的清脆金属摩擦。
庞青云的手中竟只剩一截剑柄,剑柄下面一半不见长剑剑身。
林云逸瞬间骇然!
要不是他一直注意着庞青云的一举一动,恐怕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晓得。林云逸亲眼瞧见剑身拦腰截断,直直飞向地面,狠狠地扎了起去,只留下来一道深深小小的坑洞。
剑的品质是不高,可也不是纸糊的啊!
更令人害怕窒息的是,庞青云身上散发的渗人剑势。
整个寒剑峰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夜幕刹那间被撕的粉碎,半壁蔚蓝的天际,划出一抹惊艳血红,越积越多,碧空万里越发敞亮,一轮旭日突兀升起,落下万丈血光!
随着巨阳愈升愈高,霞光将整个寒剑峰渲染成一片汪洋血海。
剑势浩大如虹,顷刻间爆发出强悍的威慑,血光飘下,数道金光应声乍起,结合相连化作保护结界,上千阵术铭文组合的大阵抵挡住血光,甚至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