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们纵火之时,打算将张喜女儿一同烧死在火场中了?!”沈杰沉声问道。
“大人明鉴,我们在纵火之时并未见到张喜女儿。”张二狗连忙摇头否认道。
“荒唐!据当夜发现大火的张老爹所言,张喜女儿是他从火场中救出,如何没有见到。”沈杰怒声呵斥道,“还不从实招来,不然休怪本官无情了。”
张二狗脸色一阵发白,慌张道:“大人,草民纵火之时真的没有见到张喜女儿,当时赵老四还曾逼问张刘氏,但张刘氏到死都不曾说女儿下落啊。”
“张喜女儿下落不明,你们就当真这样放心,也不去寻找?”沈杰双眼如同利剑一般刺向张二狗。
张二狗吓得打了个哆嗦,不敢隐瞒道:“草民和赵老四的确是去找过,把屋子里里外外都翻了一个遍,就是没有找到。后来赵老四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提出放火烧房,说什么一把火烧了干净,一了百了。”
听到这里,围观的百姓顿时群情激奋起来,一个个开口气愤的骂了起来。
“畜生!”
“这人该杀,不能轻易饶过他们。”
“对,绝不能轻易饶过这两个畜生。”
“啪!”一声惊堂木落下,人们纷纷停下了怒骂,但脸上依旧闪现出丝丝怒意,恨不得将堂上的这两个人打死。张二狗闻声脸色又白了几分,倒是赵老四一言不发的低着头,脸上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沈杰皱着眉头,一脸冷笑道:“你们倒是好大的胆子,杀人放火竟然做的也如此冠冕堂皇。本官再问你,昨夜潜入衙门意图杀死张喜女儿,是谁的主意?”
“赵老四的主意。”
“胡说,那姑娘浑身严重烧伤,能不能活命尚且难说,赵老四为何非要冒险杀她?”沈杰哼道。
“大人,小人不敢撒谎,的确是赵老四找上小人的。小人当时也劝他不要冒险,但他说张喜女儿一天不死,他就一天睡不着。”
沈杰扫了一眼,依旧跪在堂上一言不发的赵老四,道:“此言何意?”
张二狗大声说道:“那是因为张喜和赵老四其实是亲生兄弟!”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在场的人难以置信地将目光投向赵老四,渐渐地神色变得愤怒起来。张家村的老村长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撞击着地面,满脸痛心疾首道:“畜生啊,畜生啊!你……你怎么能下得了手,那是你亲娘,你亲哥啊。”
“闭嘴!”一声怒吼声响起,原本一直沉默的赵老四突然起身,双眼赤红着盯着人群。
李于峰见赵老四突然站起,立即一个健步跨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腿弯上,同时扬起手中的刀鞘狠狠地砸在赵老四的肩上,让他重新在地上跪倒,厉声喝道:“放肆,公堂之上岂容喧哗,若敢再犯决不轻饶。跪下!”
赵老四紧咬牙关,身体不断得哆嗦着,刚刚那一剑鞘正好触动了他肩上的伤口,疼的他汗水直往下流,但他却依然不肯放弃地挣扎着要起身。
沈杰目光看着不断挣扎的赵老四,道:“赵老四,你对张二狗说的可有异议?”
“有!”
“有何异议?”沈杰问。
“她算什么娘亲!”赵老四紧咬着牙,脸色闪过一丝愤怒,道:“哪有娘亲为了自己活命,要把儿子卖给别人来换吃的。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