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的中午,一个乞丐,来到了他们小区的外面,这个人穿着各种补丁的长袍,脖子上带着骷髅珠,头发蓬松肆散乱,脸上有着不少的油泥和灰尘,看不出年纪。一只手上拿着一根五尺长的青竹竿,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副竹板。
此人来到别墅小区的门口,并没有向里面闯,而是站在门口正当中,对着小区敲起了竹板,嘴里还哼唱着,“竹板打,响叮当,听说此地是仙乡,天选之子当中藏,乞丐今日得偿愿,请您移步见短长。乞丐三岁没了爹,五岁亲娘嫁远方,白天群鸟啄来食,夜晚野狗当被床。饿急吃口树下菌,哪知确是太岁王,从此天降不死身,遨游天地不吃粮。天选本是命中定,怎可他人立牌坊,你若胆怯不相见,从此别称中华郎!……”
门口的保安是一个上了年岁的人,本以为这个乞丐仅仅是路过此地,唱几句曲,没人给钱也许就离开了。没成想,此人站在大门正当中,唱起来没完没了。保持门口畅通,是他的职责所在,拉开窗户冲着乞丐喊了一嗓子,“要饭的,别处要去吧,这里是大门口,和里面住家还有一段距离呢,里面的人听不见的,别耽误工夫了。”
那个乞丐压根没理会他,站在那里敲着快板唱着。保安看到那人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气不打一处来,推门走了出来。
“你想干吗?你找谁?”保安一边走一边问道。
乞丐用手中的青竹竿向小区里面一指,“你们这里的天选之子,谷云哲。”
保安上下打量乞丐一番,“就凭你,你也配!”
他走到乞丐身旁,伸手去拉乞丐的胳膊,想将他拉到旁边,别档在了大门口中间。那乞丐没有躲闪,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移动半分。
保安奇怪的看了看乞丐,用两只手一起抓住乞丐的胳膊,加大了力气,那乞丐如同长在了地上似的,还是纹丝没动。
乞丐看他拉了两下停住了,一扬手,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你别费力气了,今天若是正主不出来,谁也拉不走我的。”
保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得出来,这个瘦弱的乞丐不是一般人,自己惹不起。“那你也不能挡在小区门口呀,这里是车道,小区的车还要从这里进出呢。”
乞丐没看他,鼻子哼了一声,“只要那谷云哲出来一见,我立刻移步闪人。”
保安没了主意,嘴里咒骂着走回了岗亭,用他的对讲机将门口的情况,向上面的领导进行了报告。
时间不长,从里面跑出四五个人,正是保安队长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几个人来到门口,正好看到那个乞丐站在正当中,而此时正好有一辆车被拦在了外面。
那个队长先走到那辆汽车前面,向里面的人说了声抱歉,然后来到乞丐的身旁,“我说要饭的,你过来找碴,别砸我们的饭碗呀。你赶紧离开,我就当没这回事!”
乞丐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保安队长,像是看一个白痴。
保安队长见自己的话不好使,扭头招呼旁边的几个人。这些人抱腰抗腿,想要将乞丐抬起来。但是,这几个人把脸憋红了,额头青筋暴起,用尽了力气。而那乞丐仍然笑嘻嘻的站在那里,一点儿没动。
保安队长也看出来,这个乞丐不一般。但是他职责所在,不能任由乞丐在这里胡闹。有些急躁,扬起巴掌,扇向乞丐。乞丐将手中的青竹竿向上一扬,保安队长的手腕正好磕在上面。一阵酸麻的感觉从手腕,传达到肩膀。整条手臂如同被电击了似的,瞬间抬不起来了。
而门口,进出的车辆都被堵在了这里,自己从车里面走出来,站在车门后面,探着脑袋,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门外,一些过路的人也纷纷驻足观瞧。
就在此时,从小区里面跑出两个人,阮祥辉和阮春鹏。来到大门口,和保安队长低声说了几句。保安队长苦笑着点点头,示意那几个人放开乞丐。得到他的命令,那几个人如释重负,松开手,站了起来,喘着粗气走到队长后面。
阮祥辉和阮春鹏一左一右,站在乞丐两旁,“我们谷先生请您过去!”
那个乞丐低头看了二人一眼,并没有动,“好大得派头啊,叫两个马仔来请我,太看不起人了吧,让你们的主子来这里见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阮氏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阮春鹏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说了几句话,随后又放回去了,向阮祥辉使了个眼色。阮祥辉会意,不再理会乞丐。二人走到保安队长旁边,询问保安队长胳膊的情况。
几个人正在聊天的时候,万福桐溜达着走了过来。看到他过来了,阮氏二人迎了上去,更在他旁边,将门口的情况简单介绍几句,同时用手指了指门口的乞丐。
万福桐走到近前,看着乞丐的衣着和脸上的脏污,一只手捂住了口鼻,另一只手指着乞丐,“就你呀,这么脏,你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洗洗澡,而不是管别人的闲事。”他的话引来不少笑声。
乞丐没有露出不悦之色,看着万福桐一身新衣,头发打理的一丝不乱,峻峭的模样如同一个电影明星,“你确实干净,你现在的事情应该去走秀,也别掺合别人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