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哲走回矮坡,回到原处继续坐下。而在他的周围,竖直的飘着数柄唐刀,若仔细数一数,刚好三十二柄。这些刀外面都有刀鞘,其内的极寒之力被封在鞘中。其实这些刀鞘也并非凡品,也是舰艇的精钢制成,只是里面被谷云哲注入的是饱含极阳之力的生符,刚好可以克制极寒阴力,两者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忽然谷云哲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四周的长刀,一拍肩膀,身上的那柄立刻飞出,与其他长刀并列其中。随后,谷云哲全身散出隐匿黑雾,将这些长刀全都包裹其中。并且有一道道闪电,将这些长刀连接在一起。若仔细看去,可以看到,那些隐匿黑雾在闪电的奇异作用下,慢慢的渗入刀鞘和长刀之内。
谷云哲在这里听着潮起潮落的波浪,看着日出日落的霞光,闻着海风中的咸腥之气。恬静之中让他有所感悟,若是每个人都如他此时一般,世界将没有任何纷争。只不过,这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当年的自己,之所以去北京闯荡,一开始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去开开眼界,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迷失在了灯红酒绿之中。看到那么多的人开豪车,住豪宅,穿奢品,认为满身的珠光宝气,才是真正的生活。
后来为了所谓的生活,自己起早贪黑的工作,可是到头来带给自己的,竟然是女友分手,被人排挤。当时的自己,除了将这些默默地吞咽到肚子里,别无他法。
而现在回想起来,发现,凡人之所以要拼要争,正是因为生命有限,时间不多。若是不争,恐怕一辈子只能甘贫乐苦,苦中作乐,形同畜类,只剩下了吃饭和睡觉。
人为何而活?人活着的意义又是在哪里呢。这本应是哲学问题,却又是生存问题。只有明晰了活着的意义,才可以找到人为什么而活得原因。
滂沱的大雨,让他从感悟中醒来。睁着双眼,看向远方的海面。在雨雾之中,有数量众多的扁舟,同那图苏一样,在海面波浪上疾驰而来。原来让他醒过来的并不是大雨,而是透过雨注传递过来的浓郁的杀气。
这些人的模样不尽相同,有的如那图苏一样,有的则是光头和尚,还有的是纹身大汉。只是,相同的是,这些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寒霜,如万年不化的冰川。
不知为何选在了这大雨的夜晚前来,难道是为隐匿行踪?可是看他们着大张旗鼓地样子,又不是很像。或许大雨可以帮助他们施展某种法术吧。谷云哲带着这种猜疑,站了起来。
那些人在距离小岛二百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漂在海面上。互相之间的距离,相隔十几米远,似乎这些人并不和睦,相互之间也有所防范。更远一些的地方,有一艘大型的游艇停泊在那里,上面有三层亮着灯光的窗户。
谷云哲鉴于那图苏的经验,不想让他们这些人将沙滩再次污染了。他已经走下了矮坡,踏着浪花,迎着那些人,走了过去。距离那些人三十米左右的地方,站定身形。
那些人看着谷云哲踏浪而来,瞳孔皆是一缩。想来自己能够凭借一叶扁舟,在这风大浪急的海面行走,已经是自己国内的佼佼者了。可是,对面来人,脚下没有任何辅助,仅凭一双光脚,就可以达到与自己一样的程度,看来对方的很不简单。
这群人里,漂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和那图苏打扮极其相似的人,只是看起来,比那图苏年岁大一些。此人看到谷云哲走近,他内心叹了口气,心中埋怨那图苏,为何惹下这样一个麻烦。虽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不过从目前此人踏浪而行,可以看得出,自己这群人里,没有一个敢说比此人高。只是,那图苏是他的亲弟弟,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了,他作为将其引入此道的哥哥,不能不管。何况,身后这群人是自己所召集而来,他们不可能出头的。
他硬着头皮,催动扁舟向前游出五六米,抬起手中的骨杖,“你为何要杀我的胞弟。”
“你的胞弟?叫什么,你又是哪位?”谷云哲用冥识将神念传递过去。
“我的胞弟叫那图苏,我是他的兄长,那赫穆,”那图苏的兄长说道。
谷云哲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默默地看了那赫穆好一会,就在其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开口道:“我给过他机会,不过他依然我行我素,执意受死,我只能成全他了。”
那赫穆看谷云哲将杀人说的如此轻巧,他的两眼圆睁,额头的青筋暴起,脖颈皮肤下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凸起,自上而下快速滚动,他身上的刺青蛇头,在这些突起带动下,似乎要从他的身上冲出来。他再次挥动骨杖,“好你个不知羞耻的人,占据他人的岛屿,还屠戮他人生命,今天我请南亚各位朋友们共同做个见证,即使豁出性命,也要将你这个异族之人,驱赶出我们的土地。”后面这半句话,他是回头向身后那些人说的。
虽然身在雨中,不过他后面的那些人,也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话,几乎同时高举手中武器,“将你这个异族,驱赶出去。”
谷云哲看着面前这些人,“异族!好啊,我这个异族就站在这里,让你们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可以使用任何武器,法术来攻击,我只防守,绝不出手。若在此期间,让我败退而走,也算了却了你们的心愿。若是一个小时之后,我依然还在这里,那你们就自求多福吧。”说完又向前走了几步,昂首站好。
那赫穆和身后的那些人一时之间呆住了,不知道谷云哲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到谷云哲背手站立在那里,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众人的进攻。他们也就只是愣了十几秒而已,那赫穆率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