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启兰终于爬到了对面,摸着无病的手背,“你还能坚持住吗?”
无病笑笑,“没问题!”
上官梓桐情知不是犹豫的时候,无病的双脚已经有些抖了,倒不是没有力气,而是着力点要没了,梓桐也怕这毒蛇,咬咬舌尖,学着罗启兰的样子,安安稳稳地爬了过去。
梓桐刚刚落地,无病的双脚就滑落下来,脚边的土石滚下井底,惹得毒蛇爬得快了,无病身子斜斜地撞在了井壁上,双手下的军刀也倾斜了。
二女齐齐惊呼一声,同时探手抓住了无病的双臂,二女齐齐用力,向后挪着身子,将无病拽了上来。
三人齐齐对视笑了起来,洞窟狭小,三人挤在一起,摩肩接踵,无病打量四周,“这是个木制的移动走廊,可以挪动通到对面,当做小桥,当是保命之法,亦是防敌的手段。”
罗启兰摇摇头,“这里看着陈旧,或许这太守根本就没发现这个密道呢。”
无病探头,仰望枯井上空,“嗯,像是后宅,也许忤逆太守的人就扔到这里处死了,好歹毒的心肠,不亚于妲己的虿盆了。”
罗启兰笑笑,“这太守就好比枯井下的毒蛇,心肠恶毒,害人性命,又居于井而观天,看不清世间的大道。”
梓桐抚掌,“以管窥天,以蠡测海,以筳撞钟,岂能通其条贯,考其文理,发其音声哉。”
无病冷笑,“祸国殃民,杀无赦。”
三人唏嘘一阵,无病笑笑,“办正事,我倒要看看,这个通道通向什么阴私恶毒之处,还是我打头吧。”
二女齐齐摇头,无病也不多言,起身而上,从二女身间钻了过去,无病继续猫腰前行,二女脸红紧跟着无病的身后。
三人转了几转,一处通道被土石封闭,三人只得在此转向进入了一个更细更狭小的通道,阔径不足一尺半,无病率先趴在里边,一点点靠着双膝和手肘前挪。
三人好似黑蚯蚓,爬呀爬呀。不多时,无病停下了脚步,前面亮光微微,人声嘈杂起来,罗启兰心惊,惊讶于无病的耳力。
无病嘘了一身,定睛来看,隔着铁窗,只见太守一身儒衫,与几人小声说着话,这些人竟然一夜不眠,密议阴私,看来是争执了良久,终于敲定了分赃的计划了。
只听太守说道,“八月十五,你们到长安朝贡,多带些美姬,假扮成你们王子的王妃,继而引诱刘氏宗亲,栽赃之后,以此为由,问责朝廷。不论王莽采取什么对策,都对我们有利,你们要逼迫王莽杀了刘氏宗亲,我这再起兵响应,以清君侧、延续刘氏为名兴兵讨伐。”
一个匈奴人应和,“届时,我们借兵协助王莽,待你们大战正酣,我们便偷袭王莽,里应外合,一战而胜之。”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夜没白熬,定下了这大计谋。”
无病听得大怒,不过也心喜几分,毕竟自己发现了这弥天大谋。
原来无病所处这处通道是密室的气眼了,只是不知道太守其人知不知道前厅的密室与书房的密室相连。
罗启兰脸皮薄,不敢爬进来观察情况,上官梓桐可不管不顾,拍拍无病的小腿,无病会意,挪挪了身子,梓桐像一条黑泥鳅钻了过来,脸红扑扑地,大眼扑闪,将密室之人看个真切。
罗启兰心中吃味,可已然没有自己再钻进去的空间了。
梓桐咬着无病的耳朵,娇艳姿魅,“怎么办?是杀还是抓?”
无病小声,“不杀也不抓。”
梓桐双眸如清月新晕,脸颊梨树堆雪,瘪着嘴,红果挂玉盘,“那怎么办,就放了他们。”
无病小声道,“有你们二人作证,又有这物证,王莽派人来将他们一锅端,既是你们的大功,又可将这帮混蛋一网打尽。即便我杀了他们,可白白给他们的主子示警了。”
“嗯,这太守叫晁枫,往日里是王莽一系的得力大臣,不想是这样的两面派。”
无病指指身后,梓桐会意,慢慢挪动身子,轻轻偷吻无病脸颊一下,笑嘻嘻地挪走了。
无病脸红,不言不语,慢慢挪移身体,罗启兰虽则没有看清二人的动作,可看着微弱灯光下二人脸色微微红润,心下明白了几分,罗启兰故意等着无病,待无病从罗启兰身边钻过通道,罗启兰一把拉住无病的腰带,“刚才那密室里,发现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