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银不着痕迹的走到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夏樊手臂。
顷刻间,夏樊嘟囔一句好困,只觉睡意渐浓,一会儿功夫便沉睡过去。
“呵呵,好一个毒蝎子!”
来人声音磁性但不太讨喜。
“毒蝎子又怎样?我既能救人,自然也能害人,曹护法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或者什么建议,请尽管藏在心底,休得在我面前提起。”苏银似乎极为不喜欢这个称呼,语气一瞬间变得有些冷漠。
只是这带些威胁的话语似乎对来人并无多大效用。
“哈哈…”
曹九思不怨反喜,一袭红衣飘然,早已没有先前被疯子追杀时的狼狈。
然后他淡然一笑,不置可否,毕竟他向来不喜欢要求别人。
苏银面无表情,狭长的眼眸半眯着:“你来了。”
曹九思沉声道:“也该走了,出事了!”
苏银挑了挑眉,问道:“那些黑衣人?”
曹九思嗯了一声。
苏银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虽然心里已有答案,但还是不想确定,“他们是什么人?”
“一帮倒行逆施之辈,山下所有的尸体内脏全都不翼而飞,世间的坏事他们怕是做了多半,所以我担心与那个人脱不了干系,你也知道,毕竟他才是……”提到那个人,曹九思脸色愈发难看,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那个人倒是有些本事,反反复复死了好几回,竟都又活过来了,只是这次又想做些什么…主上的意思呢?要我们去送死还是乖乖躲起来等死?”
忽然听到这个消息,苏银苦笑一声,面色也越发的凝重起来。
“去徽州。”
“那他呢?”苏银略微颔首,指着尚且沉睡的夏樊。
“他?让他也休息休息吧,我们暂时也不需要他,反正先前下山的人都消失了,除了咱们也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苏银沉思片刻,随即叹了叹,替夏樊盖好被子后缓缓踱步而出,一道倩影终是渐渐远去,融进漫天风雪,呢喃道:“傻弟弟,姐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曹九思并没有紧随苏银离去,忽然转身,看着夏樊时嘴角莫名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旋即将一颗丹药放在夏樊枕边,丹药却正是蚀心腐骨丹一年之内的解药。然后又缓缓笑道:“傻小子,生平所见少年属你最为有趣,可别那么轻易就死了,只不过疯子让我告诉你,你若当真不会喝酒以后就不要喝了,省的日后变成他那样的人,不然……”
话音未落,红衣飘然离去。
帐外的大雪停了又落,落了又停,老天仿佛乐此不疲,好在有厚实的帐篷和温暖的被褥,夏樊睡得极为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
“呼,好舒服。”
随着一声畅快淋漓的呻吟,少年缓缓睁开双眼,又揉了揉眼睛,虽然床头的油灯已然熄灭很久,侧身便看到枕边兀自安放着一颗黑色丹药,他心下了然,却又随即有些担忧。
少年将丹药小心翼翼的收起,想起那日的疼痛有些后怕,不过,嗯…今天又是精力充沛的一天。
情不自禁伸伸懒腰,惊喜的发现胸口已不是那么痛了,这时忽然看到手臂上有一个细小的红点,摸上去有些刺痛而已,只不过这么冷的天气应该不会有什么蛇虫鼠蚁,昆虫蚊子叮咬自己才对。
脑海忽然闪过之前看过的一条新闻,随即自言自语道:“大概是抗寒蚊子咬得吧…哈哈,也不知道那个李教授现在怎么样了…”
夏樊既懒得去细想,也不会去真的在意这个李教授的结果,毕竟抗寒蚊子这玩意儿委实不人道主义。
“他怎么不发明些有用的呢?”
夏樊一边想着一边将衣服鞋子穿戴整齐,可惜没有镜子,胡乱收拾下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匆匆走出帐外。
“人呢?”
望着漫天风雪,夏樊一瞬间有些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