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这阵儿过去了,来医馆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白鹿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因为他一直叫着疼,柳老道还给他冲了碗药喝。
反正唐重也不知道那药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总之白鹿喝完药之后明显能看出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估计就是类似蒙汗药的那种东西,只不过量小一些,能让白鹿不至于当场倒在地上跟死猪一样。
从小药童的手里领过柳老道给开的药,和药方,按数结了药钱,唐重一只手提着药,一只手驾着白鹿往外走。
到了外面就由凌飞帮着把他抱去驴车上,然后一行人就朝着集市的方向前进。
虽说唐重是答应白鹿给他买点好吃的,但看白鹿现在这个状态,让他自己下来觅食估计也有些困难。
因此唐重让凌飞在另一边的出口等着,他自己进去采买。
正值大年初一,这集市里的热闹劲的就甭提了,那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啊。
唐重找了一家卖白萝卜的,买了点萝卜,还顺手买了个竹条篮子,然后就是一顿采买啊。
什么烤鸭熏鸡熏兔子,一样都买了两只。篮子里都放不下,就得用手拎着,手都拎不住。
就这唐重还觉得遗憾呢,因为这时候的人他不吃猪肉,什么五花肉、猪肘子,香肠,这些东西压根就没有。
所以唐重心里就责怪起郑太祖,那位同样穿越过来的老前辈,你说你都干了那么大的事业了,怎么连吃猪肉这事儿都还没普及呢?这也太失败了。
心里琢磨归琢磨,唐重也知道自己距离吃猪肉自由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毕竟现在猪在人们眼里最主要的用处还是吃屎。
这时候的猪也不叫猪,叫豕,这个字就是跟屎同音。
有的茅厕就是建立在一个台子上,台子下头就是猪圈,拉多少那猪圈里养的猪就吃多少。
加上猪如果不阉,那肉质的口感是相当差的,跟野猪肉大差不差,吃一块嚼到太阳穴发胀估计都嚼不烂。
正因如此,猪肉才没有人吃,换谁不都得以为吃猪肉跟吃屎没有区别嘛。
考虑到有些同志可能正在吃饭,这一段就不细说了,总之大家知道就行。
言归正传,唐重一想到吃不到猪肉就觉得任重而道远。
猪肉多好吃啊,无论是炒菜还是榨油,那都是好东西啊。
想到这儿唐重就琢磨,要不自己在家里弄一块地出来,专门养猪?
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唐重走到了另一个出口。买了满满两手的食物,放在马车上,然后凌飞就驾着车回去芦泽村。
这一路无话,直到回去芦泽村的家里。
半道上白鹿也已经清醒了不少,但仍觉得有些困,唐重就让他睡觉,等到了地方再把他叫醒。
这小子到了家门口就在唐重的搀扶下,下了车,这时候他爹白贺正到处找呢。
这熊孩子一声不吭的人没了,家里大人哪能不急。
看到白鹿,白贺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开骂,就看见儿子脑袋上缠着一块布,那模样像是受伤了似的。
于是就赶紧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是?让谁给打的啊?”
白鹿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唐重那脸一下就黑了。
心说好小子,要跟我出来的是你,挨了打了回去自己解释啊,你让我解释,这让人家怎么看我?不得以为是我害得你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事儿也怪自己。
假如不是自己派白鹿过去看着苏莺莺,他又怎么能被砸呢?
于是挠挠头,唐重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白贺一听,脸都绿了。
他心说唐重这小子真行啊,把人给抄家了啊这是,还把人家老婆变成他自己的丫鬟了,这太霸道了。
他不反对唐重这么做,毕竟唐重要做什么是唐重的自由,与自己无关。
但听了之后,他心里肯定觉得别扭。
因为他以前是当官的,是朝廷的官员。对法制这件事,非常的敏感。
唐重的行为在民间可以称得上是大快人心,但如果站在官府的角度来看,那也的的确确是违法犯罪。
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去抄别人的家?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报仇,那还要官府干什么?
因此,白贺那张脸很不好看。
唐重也看出来了,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做这事儿,别人且不说,白先生和白贺父子二人肯定不答应。
他们俩都是当过官的,处理问题还是以找官府为主,肯定不支持自己做这件事。
所以他才一大早就叫上凌飞,连大门都不走,而是翻墙回到自己家里做准备,他怕的就是这个。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他们什么意见,对唐重来说也无所谓了。
你看我事儿都做完了,你们高兴不高兴的,又能改变什么呢?
人也落在别人手了,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们就是不乐意,又能改变什么呢?
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更让白贺不满。
于是就张嘴数落了唐重几句:“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这次也就是你运气好,碰上了熟人。倘若那些人跟你没关系,你是不是就要遭罪了?
哪怕凌贤弟能够护你周全,你多少还得提心吊胆不是?”
凌飞岁数比白贺小,但也小不了几岁。
白贺三十出头,三十二三,凌飞今年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白贺叫他一声贤弟,并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