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一拍醒木张口就问道:“你们知不知罪?”
有良心未泯的,还知道低下头去不吭声。
还有那个不要脸的,梗个脖子就说道:“我没有罪!我何罪之有?!
你们这帮不要脸的官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抓住,还硬往我们的头上扣屎盆子,我不服!”
瞅着他鼻青脸肿的还叫嚣自己没有罪,唐重怒不可遏,一拍惊堂木,豁然起身,吓得那和尚都是一哆嗦。
“放屁!”唐重指着那和尚骂道:“你们铁佛寺,趁着四外的良家妇女来上香拜佛之时,将他们拐到你们铁佛寺的地牢当中囚禁起来,之后再把她们当作货物一样卖掉。
倘若你还有良心,你扪心自问,难道你真的没有罪吗?
哦,我忘了。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又怎么可能会有良心呢?”
“你骂人?!”
那和尚一瞪眼,实在是不相信一个县官,竟然能在这种场合口吐这般的粗鄙之语。
“呵呵,我骂的是人吗?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唐重鄙夷的看着他:“本官也懒得跟你们这群人废话,起初本官还想跟你们打听打听,看看你们知不知道更多的内情。
倘若提供有效的信息,本官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但是你的态度让本官感到十分的恼火……”
说着唐重就从桌上的牌筒里找了一根写着‘斩’字的令牌,拿起来就往下面一扔:“全都给我拉出去斩了!现在就动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旁听的张大庆和何书吏都吓了一跳。
这堂上跪着的可不止是一两个人啊,那可是十几个人啊,更别提除了那个刺儿头之外,其余的和尚也没怎么嘴硬抵抗,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很想配合的。
唐重这二话不说就要把他们全都给杀了,未免有些太冲动了。
万一能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呢?到时候不是省了不少的事情吗。
那些和尚们一听唐重这话,也是大惊失色,一个个纷纷哭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哼!这话,等你们变成鬼之后,去跟那些被你们害的姑娘们说吧!本官没有资格替她们原谅你们这些混蛋!
而且要怪就怪你们这位好兄弟吧,他不是很硬气吗?本官倒是要看看,等脑袋落了地他这脖子还硬不硬的起来!”
唐重一甩袖子,外面那些老百姓看的这个解气啊,一个个都高声叫好,那些被救出来的姑娘,和他们的家人,也都是一片叫好之声。
“这……这……”
何书吏跟张大庆面面相觑,两人都有些挠头。
从感情上来说,他们俩人也巴不得这几个和尚现在就死。
张大庆跟高盛两人感情很深,何书吏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就算彼此之间没什么交集,可好歹也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关系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
高盛死于这帮贼人之手,两人都非常的痛心,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但是他们俩在县衙里干了也有几年了,情感上的想法对他们判断的影响并不大。
两人还是认为至少留一半的人比较好,这样一来也好获得情报。
毕竟铁佛寺是个大寺庙,里里外外有很多情况可能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比如铁佛寺这个团伙的主要成员,还有与他们接头的买家是什么身份,被当作货物的姑娘们要运往何处,他们一共做了多少次这样的生意等等……
这些都要从知情者的口中,才能得知。
于是张大庆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到唐重的身边,在他身旁耳语了几句。
他那个意思唐重听明白了,但是唐重并不打算这样做。
因为唐重准备速战速决,尽快解决这件事。
张大庆口中那些要素虽然的确有调查的必要,但知道这些的又不止眼前这些和尚。
铁佛寺内部情况自己有谢山河在里面当过卧底,不说完全清楚,至少也清楚了百分之八十,这就足够了。
所以到了最后,唐重仍然是没有收回成命。
衙役们见状,便一拥而上,将这帮哭喊着求饶的和尚拖了下去,一路带到菜市口。
这几年,虽说县衙的冤鼓不响,但菜市口和刽子手的生意,依旧可以说是不太冷清的。
毕竟在这个县令的手下,冤假错案自然是少不了的。
虽然没人击鼓鸣冤了,但也不代表这县城里就不会有案件发生。
而这位县令大人处置罪犯的方法简单粗暴,要么关到大牢里关到老死,要么就直接拖出来斩首示众。
哪怕是有何书吏这样的人在一旁帮忙替他量刑,他都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