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史无前例的青楼集体打折日，还吸引了无数面生的嫖客，往常那些想来不舍得来的汉子，全都趁着打折，赶紧来享受一回。
价低的青楼早就被挤得水泄不通，那些进不去的汉子，就只能转头去了别家，甭管是打四折还是打五折，总之每家青楼都挤满了人。
原本还因为在价格上较真，而心有怨恨的老鸨们，此时早就将那芝麻大的龃龉抛在了九霄云外，一个个的都乐的花枝乱颤，数钱数到手软了。
而与这热火朝天格格不入，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的，就是门可罗雀的北苑，还有同样惨淡的南苑。
周焱坐在二楼嗑瓜子，悠闲的很，楼下大堂坐着十一二个客人，正在同样悠闲的听曲儿。
“焱少爷，要不要再给您上盘炸花生。”
詹姆士刚给客人上了菜，看周焱桌上快空了的瓜子盘子，便准备给他再添点儿别的。
“不吃了，走，下去听曲儿。”
周焱拍拍手，关上了窗户，搂着詹姆士的肩膀，就下了楼。
“去给每桌都加盘炸花生，今天花街这么热闹，咱们也跟着乐呵乐呵。”
“好嘞”
周焱还是坐在大门口玄关后头，翘着二郎腿，听得津津有味儿。
“焱少爷，今天这花街上的人可真多，咱们不搞点儿什么，揽揽客吗？”
玄关那头，褚九离坐在迎宾台后的高脚椅上，一边看着外头，一边跟周焱说话。
“不搞，就这样挺好，那些人都是来嫖姑娘的，可不是来听曲的，打折也没啥用，不搞。”
褚九离十分艳羡的看着那些都快被挤爆了店，恨不能冲过去拽几个人来自己店里。
“真羡慕啊……那么多人，这得挣多少钱去。”
周焱靠在玄关上，微微侧头，笑了起来。
“你呀不用羡慕别人，打三折他能挣多少钱，没几个钱。”
褚九离撇撇嘴，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
“那我也羡慕、、、羡慕的要命、、”
“看你那点儿出息，你个千金小姐，这点儿钱也能入得了你的眼啊。”
褚九离白了周焱一眼，不理他了。
“切……”
但过了不一会儿，褚九离又靠了过来。
“焱少爷，你说实话，今天这打折的戏，是不是你安排的。”
周焱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跟他这么久，也算是有点儿长进。
“怎么说……”
褚九离抱着臂，十分专注的分析起来，就跟衙门里办差的铺头似得。
“我都观察了，从咱们开业到现在，这条花街上，各家的生意其实都还挺平均的，虽然北苑开业对各家都有冲击，可是自从他家出了乱子，这各家生意都又恢复了不少，所以他们也没有理由突然搞什么打折，又不是没钱赚。”
周焱失望的摇着头，然后又挫败的叹着气。
“小姑娘分析的很有道理，唉……看来我这一步走的不高明啊，连你都看出来是我干的了，那花掌柜肯定也看出来了，失败啊。”
褚九离生气了，嘟着嘴看着屏风上周焱的倒影，两条黛眉都快拧成麻花了。
“焱少爷你埋汰我是不是，我聪明着呢，哼……”
周焱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是，你是挺聪明的，都知道我在埋汰你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