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沙决进来的时候,夏堇正蜷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容,
南沙决拄着拐杖,一身唐装不怒而威,有些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威严的老人。
乌诺做了个请的姿势,他直着身子坐在了夏堇的对面。
“果然是没人教,没有一点教养。”他看着夏堇那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心头顿时涌上一层怒火。
夏堇优雅的喝了一口牛奶,笑得风情而妩媚,“没教养总比没人性要好,是不是?”
南沙决顿时大怒,“夏堇,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夏堇冷冷一笑,讥诮无比,“你要自取其辱我当然不会客气,你以为你有资格教训我?”
“你……”南公爵忍着怒火,这些年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来说话,夏堇这个女人,嚣张成这样子,他恨不得捏碎她这张脸。
“我真后悔,当初怎么会留下你。”
“是你留下我吗?”她的讥诮越深,“说错了吧,是你当初太无能,连个七岁的孩子都看不住。”
从出身到南家的那七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最不能触及的七年,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痛苦和无法表述的恨意里面,每天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承受暗无天日的折磨,无时无刻不想把那群把她当做试验品的人渣给一片片撕碎。
南沙决的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夏堇虽然并没有盯着他看,但是这并没有逃出她的眼睛。
“南沙决,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当年路雪的死,跟这件事情有关。”
虽然说,她从出身就被扔在了实验室,这个生她的女人在那七年里几乎没有在她的生活里出现过,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对她没有感觉。
路雪绝对是个极好的母亲,从书儿身上就可以看出来,虽然她并没有享受到她的母爱,但是她不难猜出,当初她跟南大少的婚姻走到那一步还是坚持不肯放手,其实是为了她。
她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从实验室逃了出去,而路雪出车祸的时间,刚好和那个时间点重合。
“哼,”南沙决只是冷笑,“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意外车祸死的。”
是不是意外,即便是当事人,也未必很清楚,她对路雪的死亡的原因,很怀疑。
“好了,你少说废话,”夏堇不耐烦了,她鲜少真的讨厌什么人,但是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头子她看了就厌恶至极,“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说完了赶紧走人。”
乌诺在一边默默的默了,夏堇这性格,真是随机的很,有时候很隐忍,有时候又这么毫不掩饰,你好歹装一装和平的假象啊。
南沙决对她这样的态度是极为愤怒的,但是还是死死的压了下去,他收敛了脾气,沉声问道,“夏堇,你收了南帝军,到底想干什么?”
南森烨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在合作,不知道南帝军暗部依旧落到了这个女人的手里,真是天真,他真以为他什么都可以瞒得过他吗?
夏堇挑眉,“原来你早就知道森烨背叛你了,啧啧,还装的一无所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