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书儿的话音刚落,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冷冷的接口道,“南书儿,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让你把她带走。”
让南书儿带走她?这怎么可以?
是,他知道,他做错了很多事情,他三年前没有保护好他,任由她被人抓走,她失踪了这么久,他也没有找到她,她一回来,他就把她当做叶门的叛徒,他甚至把她扔到审讯堂接受审问。
他软禁她的人,却又不相信她,他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他不该在她打电话求他的时候,挂了她的电话,不该因为别的女人,不该因为嫉妒,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孩子流掉。
很多事很多事,他全都做错了。
他想起他当初受伤,她不肯输血给他,原来是她一身的毒都流进了她的血液。
可是,即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还是不能,不行,不可以,他不会让南书儿把她带走。
她不能离开他,绝对不能。
宫深拓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是那坚硬如山倒的态度,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
书儿只觉得愤怒,她替夏堇愤怒,替夏堇不平,“宫深拓你到底凭什么?你已经把她害成这个样子了?你知不知道韩离曾经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怀上孩子,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你不是差点娶了其他的女人吗?你不是可以亲眼看着她的孩子流掉吗?宫深拓,你到底还有什么资格把她留下?”
“我什么资格都没有,”他还是那样的平静,声音没有波澜,所有的发音几乎都维持在同一个频率内,就是这样的声音,没有他一贯的霸道和强势,也没有任何类似于斩钉截铁的情绪在里面,但是就是无端的让人觉得,他不会让任何人把夏堇带走。
果然,他缓缓的开口,“我不会让你把她带走,你也没有这个本事把她带走。”
他说的没有错,如果他不肯,没有人能够在叶门总部把夏堇带走,哪怕是威洛·温尔克也不可能。
书儿对眼前这个男人的霸道和不讲道理无力到了极点,她甚至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无论她说什么,或者无论她怎么说,宫深拓多不会因为她的说辞而让她把人带走。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这样平静而疯狂的执念。
“宫老大,”这一番的话,其实也不过是说了一段稍微长一点的话,她却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全都被抽干了。
“你放过她吧?好不好?我听到宫夫人的话了,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她不会选择打这场仗。”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夏堇的,从来都是南书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情。
“她三年前因为爱情打了这样一场生与死的仗,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坚持了,这一次,她不会再愿意承受一次只会比那一次更痛苦更难熬的战役,所以我求你,放过她,不管,你有多想把她留在你的身边。”
以为眼泪不会再流,结果还是刷刷的继续流着。
夏堇是她除了威洛之外的唯一一个亲人,哪怕有一线生机,她也绝对不想让她错过,如果她真的死了,她的痛苦和愧疚不会比宫深拓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