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凌从门外走了进来。
“今天咱们得去趟伽傩寺。”
张凌开口说道:“既然刘靖已经吐口,咱们就必须要去一趟,看看这伽傩寺当中,到底藏着什么。”
一边的甘涂说道:“张头儿,刘靖是谁?怎么又和伽傩寺扯上了关系?”
当即,张凌便将昨晚在万花楼发生的一切同甘涂和竺春二人说了。
二人在听到了张凌的话之后久久不语。
终于还是竺春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没想到,此事竟然同我佛门有关。既然如此,那便去吧,若是查不出什么或者伽傩寺并无龊龌倒也罢了,若是真的让洒家知道,有僧人卷入其中,那洒家一定会向佛国报告,让喃陀山派人前来清缴这帮败类!”
“我也是这个意思。”
甘涂听到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佛国之人在外行走不易,决不能因为一两颗老鼠屎,坏了整个佛国的名声!”
众人见两名佛家弟子并无反对之意,于是便纷纷点头,拿了武器和办案工具之后,一同走出了房门。
众人先去马厩取马,除了陈团的宝马乃是玉虚子所赠之外,剩下的所有人,皆是骑的除邪司统一饲养的南方矮马。
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众人牵着马从除邪司当中走出,一路朝着北边的长定门的方向走去。
众人一路走,一路讨论着案情。
关于刘靖所说的,佛像是从伽傩寺请回来的一事,众人多少都感觉到有些奇怪。
且不说刘靖当时已经喝多了,他的话是真话还是醉话,存在着几分可信度,这些众人都无从得知。
而且从伽傩寺的情况来看,在京城的修者和权贵圈子当中,不显山不露水,住持空寂也是一位五品明性境的大师。
虽说寺中香火极为旺盛,空寂的修为也不算低,但是鲜有听到伽傩寺之人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所以,众人心中开始怀疑,这伽傩寺会不会是刘靖扔出来的一个障眼法,故意来混淆自己众人的判断的?
一边说一边走,众人终于来到了涌泉山的山脚下。
伽傩寺,位于京城北面,距离皇家园林玄和园不远的涌泉山之上,占地面积约有十亩左右,在京城动辄占地十几二十亩的众多建筑物之中,伽傩寺算是袖珍迷你版的建筑了。
寺中约有僧侣大约一千人,平日间吃斋礼佛,诵经焚香,极为的规矩。
就连涌泉山下的那些乡民们,提到伽傩寺之时,都纷纷地挑起大指,言语之中多有夸赞之意。
只因伽傩寺的僧众们,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在山下大搭粥篷,广施善举。但凡只要来人,不管是何身份,是何年纪,都会领到一碗插入筷子之后而不倒的浓稠甜粥。
更何况,乡民们又大都是些穷苦人家,生了病之后基本都是瞧不起郎中的。
但是只要你是生了病,只要你去伽傩寺,寺中的僧医都会尽心尽力地为你治疗,给你抓取药材,并且分文不取。
如此做派,伽傩寺已经做了十几年了。所以,想要从乡民的口中打听出什么有关于伽傩寺不好的方面,那比登天还要困难。
于是,众人就没有在山脚下的村子当中做过多的停留。
问明了方向之后,众人便扬鞭打马,朝着涌泉山伽傩寺的方向赶去。
终于,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来到了伽傩寺的山门之外。
看着寺院门口两旁书写的一副对联,余添不禁轻声将内容念了出来:“一花一叶一世界,三摩三藐三菩提。”
念完之后,余添转头问向竺春:“大春,这对联什么意思?”
“洒家怎么会知道?”
竺春语气理所当然地说道:“洒家又不是禅僧,洒家是武僧。武僧不曾习过经典!”
众人闻听之后纷纷无语,你说你没学过就没学过吧,你这语气好像是谁欠了你钱是怎么回事?
于是,众人又都回过头看向甘涂。
谁知甘涂更加的神秘,直接说了一句偈语:“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纷纷翻了个白烟。
得,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白脖儿(北方方言,意为外行),若不是因为两人天天同众人待在一起,众人知道他们的底细的话,不然现在早就已经开始怀疑俩人到底是不是佛国之人了。
没在对联上面纠结太久的时间,张凌转头说道:“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说完之后,便率先翻身下马,朝着寺院的大门方向走去。
众人见状,纷纷将马拴在了一旁的拴马石之上,然后跟着张凌一起,朝着寺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时辰,约莫是辰末巳初,已经有不少的香客前来寺中上香,寺院的大门敞着,无数的人从中出出进进,穿梭不停。
众人随着人群走入了寺院,转头便看到了一些正在扫地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