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出来的?”
一边的苏云鹤奇怪地说道:“你闲着没事弄这些吃食做什么?岂不知君子远庖厨乎?”
什么乱七八糟的?
自己就是因为嘴馋,弄了顿火锅吃,怎么就不是君子了?
当即,陈团就想辩驳出声。
虽然你是指挥使,但是你也不能拐着弯的骂人不是?
就在这时,靳云岚开口说道:“行了,衡圆,别听他瞎说,什么君子远庖厨。圣人有时候还亲自下厨呢,如此就能说圣人不是君子了吗?别听他瞎说,知道个一两句儒家典故就来掉文袋子的人,不要理睬他就是了。”
苏云鹤反唇相讥道:“什么叫本官掉文袋子?难道,你敢说没有这句话存在吗?再说了,圣人下厨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怕不是你为了从衡圆口中套出这吃食的做法,故意编排圣人的吧?你简直枉为圣人门徒!”
“是又如何?”
靳云岚大大方方地认下,然后说道:“起码老朽不隐藏自己的口舌之欲,你呢?明明也喜欢吃,现在却要做出一副说教的样子,虚伪!”
二人争论的你来我往,不亦乐乎,眼看就要打起来的时候,刘季却开口了。
“二位,若是再不吃,这肉可就老了,到时候就咬不动了。”
听到这句话,两人这才偃旗息鼓,抄起筷子,专心致志地从火锅当中夹肉吃。
陈团此时对这一幕目瞪口呆。
眼前这两人,哪里还有平日里得道高人的模样?
分明是两个市井无赖在互相嘲讽啊!
你们这样,显得画风很凌乱啊!
此时,苏云鹤突然开口说道:“对了,衡圆,本官还未问你呢。今日你来国子监是干嘛来了?”
“哦,回指挥使,今日卑职是来听讲学的。”
陈团说道。
“哦?那怎的听到一半就离开了呢?”
刘季语气奇怪地问道。
“那个”
陈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因为小子天资愚钝了些,对于大祭酒所讲的话,听不太明白。所以,便先行离开了。”
“无妨。”
靳云岚此时往嘴里塞了一片羊肉,咀嚼着说道:“今日下午还有一场,老朽会讲的浅显一些,你倒是可以听听。
另外,明日你也可以过来,因为明日还有一场讲学,是刘兄主讲。他的文采不如老夫,所以讲的更加浅显,想必你听他讲学,可以收获更多。”
“什么叫老夫文采不如你?”
刘季听了这话有些不愿意了,当即辩驳道:“在江南的时候,你我不是没有坐而论学,我且问你,你哪次驳倒了老夫了?”
“废话,老夫若是在江南驳倒你,老夫还能活着回到京城吗?”
靳云岚不在意地说道:“你那些徒子徒孙们,不得活剥了老夫吗?老夫没那么傻!”
听着二人的对话,陈团此时对于靳云岚的形象,有了个新的认知。
这货就是个超级嘴炮战士啊!
刚刚挑衅了苏云鹤还不算,现在又去挑战刘季。
难不成,这就是儒家所说的三寸不烂之舌?
“行行行,老夫不与你争辩。”
刘季像是被气到了一般,将手中筷子放下,然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我再安排一次辩学就是。
反正老夫不怕出不了京城,你我就安排在国子监当中辩学如何?到时候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看到底是你金石派强些,还是我实学派更胜一筹!”
“不辩!”
谁知,靳云岚一口回绝了刘季的要求,直接说道:“辩学有甚好处?我辩赢了,那是理所当然,若是一时不慎被你钻了空子,输了怎么办?那世人岂不是尽知,我金石派不如你实学派了?这种稳赔不赚的生意,你以为老夫会做?”
陈团在一边听着二人的对话,都快懵了。
这国子监的大祭酒,确定不是通过抓阄来决定的吗?
怎么感觉这大祭酒跟假的一样呢?
此时,苏云鹤突然开口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儒家的事情,自己关上门来吵个痛快便是了。在我这个外人面前,还是表现的一团和气好些,要不然,传出去还让别人认为,咱们大玄除了道统之争以外,还想来个儒统之争呢。”
“既然我们敢在你面前如此,就不怕你传出去。”
靳云岚开口说道。
“没错,此地就咱们几人,我们相信你是不会传出去的。若是真的传出去,或许这人就是”
说到这,刘季转头看了看陈团,那眼神当中的意思很明显。
不信任陈团!
陈团一看,我勒个去?
你看我作甚?
难不成,以为我会传出去吗?
当即,他开口说道:“小子发誓,不会将刚才的事情传出去!”
“那接下来的事情呢?”
靳云岚有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