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的陈团,在听到了郎秋的话之后,心中猛地一震。
这人,文学造诣可是不低啊!
仅仅能从这首简单的诗当中,看出并非是刘大儒的作品,难道他真的是道医?
确定不是哪位儒家弟子假扮的?
这时,万奇通说道:“郎兄,说实话,这卷题字,其实也是别人赠送给我的。他言之灼灼,说是刘大儒的作品,于是我便信了。听闻你平生素来喜爱刘大儒的作品,于是才想着将这字画拿来,让你掌掌眼。
怎么,难道这东西是假的?”
“说不好。”
郎秋叹了口气说道:“你要说这不是刘大儒的作品,可这字,写的与刘大儒分毫不差。可你要说这是刘大儒的作品,这诗却又不像是他的风格。
所以,一时间,在下确实是吃不准啊!”
“那,这字画能卖钱吗?”
万奇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最近家里出了些事情,急需银两周转,左思右想间,才想起了这幅画,若是将这画卖了,或许能解我家的燃眉之急啊!”
“万兄,你说你要将这题字给卖了?”
郎秋不可思议地问道:“要知道,如果这字画是真的,最起码也要值个一千两银子,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需要这么多钱?”
万奇通显然也没有想到,这画竟然这么值钱,他急忙说道:“家中出了急事,将平日里的积蓄都凑了凑,还差个七八百两的,思来想去,家中也就只有这幅字值些钱了,若非急需用钱,我肯定是不会卖的。
现在,因为我急着脱手,所以也不求能原价卖出,只要能补上我缺的窟窿就行了。”
此时,门外小二叫门,在得到了万奇通的允肯之后,小二便端着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走了进来。
将饭菜放好之后,郎秋顺手抄起酒壶,给万奇通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笑着说道:“万兄,我先敬你一杯。
你看啊,我平日里呢,就喜欢看个字画,写个书法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今天看到了你这幅字,实在是见猎心喜。
不如你我打个商量,这字,不论真假,在下出五百两银子,将其买下,也算是在下帮万兄一个忙了,不知万兄可否忍痛割爱啊?”
此时,万奇通明白,自己不能太过简单的便答应了郎秋的要求。
他故作纠结地说道:“郎兄,不是我不愿意转给你,若非家中出现变故,就算是白送给你又当何妨?
可现在,家中只有这么一件值钱的物件了,若是五百两卖给了你,那剩下的窟窿,让我怎么去堵呢?这样吧,我看郎兄也是真心喜欢这幅字,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七百两,如何?”
郎秋此时笑着说道:“万兄,我这人实在,平日里说话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幅字,若是刘大儒的真迹的话,那么七百两不算贵,甚至还物超所值。
可是,若是这字不是刘大儒的呢?
那我的损失不就大了吗?”
“六百五十两,再少就真的不行了!”
万奇通也是一脸为难地说道:“你不能让我的窟窿差的太多啊!”
此时,郎秋思考了片刻,然后咬了咬牙,对着万奇通说道:“好,六百五十两就六百五十两,就当是郎某,交万兄这个朋友了!”
“痛快!”
万奇通听到这里,一仰头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笑道:“多谢郎兄雪中送炭!你这个朋友,万某交定了!”
说完之后,二人又是一阵说笑,慢慢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万奇通半真半假地发起了牢骚:“还是你们道医的活计清闲啊,每日里研究一下药方,辨别一下草药,再出面解决一些太医署解决不了的医案,便可以拿到不菲的俸禄。
我们这些除邪行走,都不知道有多羡慕你们。”
此时的郎秋,已经有了六七分的醉意,在听到了郎秋的话之后,他奇怪地问道:“怎么?万兄平日里的活计很多吗?”
“那是当然了。”
万奇通一脸为难地说道:“你看啊,除邪司上上下下上万人,管辖着京城几万人的安危,平日里,哪里出现了什么京兆府也好,大理寺也罢,出现了他们解决不了的案子,他们就会向咱们除邪司求助。
别看只是几宗案子,可耗费的心神,可是着实不少。
再加上圣上恩典,命咱们除邪司监察百官。这京城当中,无论是哪个衙门,出现了什么风吹草动,咱们就要过去查个清楚,生怕到时候上面问责下来,咱们两眼一摸黑,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单单这两件事,就已经足够耗费我们的心神了。
再加上,平日里还要协助城防衙门,对京城的防务进行监督和治理,还要处理一些非自然案件,还要定期地写案件总结。
总之,每天累的半死,俸禄却少的可怜。
就拿现在来说吧,你知道,我们现在负责的是什么案子吗?”
郎秋听到这,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