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太守拍下桌子道:“这里是官衙,都闭嘴!”
“王毅。我问你,你与家人为什么会突然连夜离开村庄?这似乎不合常理吧。”太守问。
“大人明鉴!我确实得到了提纯粗盐的方法,尝试提炼了一些,低价卖与村民。不想村中理政王祥心生抢夺之心,逼迫我交出方法。我怕连累家人,这才连夜逃出村。
大人请想。我既然敢把盐卖与村中,何必还要逃?正因王祥一家要夺我的配方,我不逃不行。”
太守想想说:“你这是卖私盐,也是大罪。”
“大人!我刚才说了,我是在尝试提炼,本不是要长期卖的。总共才出了三斤多。”
“大人,他在骗您。那秘方是王二虎的。”王成打断道。
刘太守问:“王成,你可有证据证明秘方是王二虎的?”
“大人,王书舟曾经主动给过我父亲一个秘方,可那是假的。我们把假秘方交于本地县衙,经过测试根本不对。可见他根本就不会。”
“看来王二虎是此案关键,找到他就真相大白了。”
王书舟道:“大人,不用那么麻烦。卖盐当天,村中人都去过我家。大人一问便知。而且当天我就把方给了王祥。哼哼,那秘方是真的,一试便知。”
“你胡说!我们试了许多次,都不行。”王龙道。
王书舟看看他们狠狠说:“那是你们不懂诀窍而已。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哼!小人,我要你们给叔叔婶婶赔命!”
转身又对刘太守道:“大人,我愿意把秘方交出,并教会督造处官员怎么提炼。”
刘太守听了心里一阵激动,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如果这事经他手,那肯定是要封赏的。盐在大唐太重要了。
正在刘太守做着美梦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陈国公到!”
“侯君集?”王书舟脑海里出现一个名字。
不一会儿,大堂里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矬子。个虽小,却干净利索,还带着股威风。
刘太守下堂给侯君集施礼,道:“刘博见过陈国公。不知国公到我这大堂何事?”
“我知道你在审案,没事我也不好打断你。这不,最近听了些事情,好像跟你现在审的案子有关。这不给你送过来了。”侯君集嘴里说着,眼睛却总在看王书舟。
刘太守接过纸来看了看,袖子一摔大声道:“衙役,把这俩狗东西压入死牢。主薄,马上写通告文书,把王祥一家抓捕,待查明之后一一定罪。”
“冤枉…冤…”
刘太守面容丝毫不变,又对王书舟道:“王毅,不要怪本官啊!”
“不敢,谢刘大人为我洗刷冤屈。”王书舟又看看侯君集,他明白这位肯定是把自己过往都查了一遍。
“谢谢陈国公仗义伸手,不知您可有王二虎的消息?”王书舟心怀愧疚问。
“暂时还没有。”侯君集笑着说。
王书舟一愣,这话什么意思?他是告诉我他一直在调查我?还是?
“刘大人,我把王书舟带走了。你没意见吧?”侯君集对刘太守道。
“没有,没有,国公自便。”刘太守拱手道。
“走吧!”侯君集冲王书舟说。
走出太守衙门,侯君集说:“王书舟,你不错啊!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里?”
“记住,不该问的不问。”
王书舟想,一说这句话,往往是要见大boss了。不会是去见李世民吧!
跟着侯君集左拐八转,来到一个精致的小院子。院子不大却非常秀美,王书舟觉得赶上后代苏州的园林了。
“公子,人带来了。”侯君集冲里面说声。
“有劳叔叔。”屋里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公子来,满面春风。
“你就是王书舟?很年轻嘛!”
“在下王书舟,见过公子。”
侯君集对王书舟道:“你这次的事情,可多亏了公子。”
“哦!谢谢公子!”王书舟赶忙致谢,心里却阴云密布。
“好说。听侯叔叔说,你会锻造纹铁?”
“是的,凑巧而已。”
“现在又知道你会提纯粗盐?”
“不敢欺瞒公子,这些其实是一个瞎道人教于我的。”王书舟道。心里琢磨这人是谁,能让侯君集这么恭敬。决不是李世民,岁数不对,难道是某一个皇子?到底是那一个呢?
“瞎道人?”那公子眉头皱起。他看看侯君集,又问:“这道人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
王书舟装着回忆,说:“他没说名字,大概六十左右样子。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道人带着一种古怪腔调,不似本地人。”王书舟心说你们赶紧去找吧。去年那个瞎道人可是本地口音。
“公子。王书舟刚才说了,有意把提炼精盐的秘方交出来,并且负责教会督造处官员。”侯君集这时提醒。
“是吗?当真!”公子一听露出笑容来。
王书舟眼珠转转,道:“草民愿意献出。”
“好,好。此举利国利民。对了,你献给朝廷,可有什么要求?”
王书舟摇摇头。
“可想为官?”
王书舟摇摇头。
那公子看着王书舟,觉得这人果然如所说的那样古怪。这世上还有不愿意当官的。
“可是想要钱?”
王书舟摇摇头,心说就这秘方不知要给朝廷赚多少钱,要不是不能私卖,老子会给朝廷?
“你年龄大了,却有国家大义,难得难得。”公子夸赞道。
等王书舟回到铁匠铺时,已经过午了。免不了被爹娘与张五一阵询问。
下午,秦怀玉和程前来到了铁匠铺。
“听说你被太守衙门抓走了?”程前见面就问。
“抓去一下,这不没事又回来了。”
程前又问:“听说你会提炼精盐?”
“嗯,会。”
程前急道:“怎么不早说,功劳都让别人赚去了!”
“你也没问过我啊。”
“你!这么大的事情,你可藏的真深。”程前不知如何再说。这么大的好事从身边溜走了,有些郁闷。“你还会什么?”
王书舟觉得好笑,说:“吃饭、睡觉可多了。”
“你!太气人了。”
“所谓君子无罪,怀碧而已。贤弟高明!”秦怀玉笑着说。
“你还见了太子?你想抱他大腿?”程前问。
王书舟一惊,他突然明白了。这就对了,侯君集果然与太子交厚。说道:“陈国公带我见了一个贵公子,我至此才知他是太子。”
“父皇大喜!”太子李承乾见到李世民大声道。
“什么喜事?”
“是提炼精盐的秘方。”
李世民有些疑惑,制盐的工序已经很好了,何故还要提炼精盐?那要消耗多少盐,得不偿失。有些不满地问:“所谓的精盐和现在用的有什么区别?用工对比如何?产量如何?”
太子暗道侥幸,提前做了准备,大声回道:“精盐白如雪,细如沙;一个人就能生产;百斤卤水可产三斤六两精盐,每人每日产几百多斤。”
“当真!”李世民吃惊地站了起来。大唐的盐产量每年不过几万斤,远远不够百姓生活用。如果太子所言真实,不仅百姓生活用盐能解决,国库也能快速充盈起来。
“儿臣岂敢骗父皇。此乃我大唐之幸,百姓之幸。”说着把折子递了上去。
“嗯,怎么这名字有些熟悉?”李世民看折子里提到了王毅王书舟。
“父皇,他就是那个锻造出纹铁的铁匠。”
李世民抬头看看太子,恍然道:“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