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中的狂喜对邵闻达道:“你可知道这李维正在小什么?军士将一万多逃离我大明的渔民赶到海滩后李维正居然把他们全部饶了,可谓自作孽可活,看他这回怎么向皇交代。”
邵闻达也接过信看了一遍,信中充满了陆风对李维正恶毒的攻击和怨恨,就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邵闻达立刻明白过来李维正率山东兵将把远在数千里外的倭寇全歼,虽然李维正立功了但他却得罪了福建的军方派系,他的出色反衬出了福建军方的无能,福建军方怎么可能不恨他入骨,信中说福建水师俘获了几名小琉球岛渔民,他们供认出李维正在小琉球岛曾网开一面,放了违抗大明海禁严令的渔民让福建军方如获至宝,立刻奏折弹劾李维正有抗旨之罪。
“殿下准备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立刻去找詹徽商议,这两天必将李维正下地狱。”朱心情大好当即去安排心腹约见詹徽了,邵闻达却有些心事忡忡一整天几乎都在坐立不安中渡过,一直到下午,待朱出门去找詹徽,他也悄悄地出门了。
朱和詹徽这是第三次见面了,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西淮酒楼,第二次见面是在三天前,确立了詹徽正式辅佐朱问鼎东宫,有了两次见面的基础,今天两人见面明显亲善了许多,房间的气氛也变得十分随和,朱坐下便开门见山便道:“詹大人,先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本来我准备用来弹劾李维正的周明今天早被人杀了。”
“是谁干的?”詹徽吃了一惊,居然在秦王府杀人,谁有这个本事。
“暂时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事我已经在派人查了,不过周明虽死,但他写了一份完整的口供,我准备就用这份口供对付他。”
说到这里,朱便问道:“詹大人,你那里也在收集李维正的罪状,进展怎么样了?”
詹徽微微一笑道:“我还用老办法,告他擅自进攻高丽,以前证据不足,略微苍白了点,这次高丽使亲自到来,带来了李维正在高丽施暴的详尽报告,我估计这次皇就不会放过他了。”
“比起我来,你还差了一点。”朱取出福建都指挥使的弹劾信递给了詹徽,他得意地笑道:“这是我刚刚得到了情报,你没有想到!如果不是福建水师机缘凑巧,真没想到那贼还这个把柄呢?”
詹徽接过看了一遍,心中暗吃一惊,其实他是想到的,他就想到李维正在小琉球岛不可能不和那些渔民打交道,但他在述职报告中却丝毫不提,本来詹徽准备在李维正的船队回蓬莱后再详细调查,他在五天前已经派监察御史前往蓬莱县了,却没想到被福建水师得到了准确消息。
这确实是李维正的一大把柄了,詹徽把信还给朱笑道:“殿下,这件事就让兵部来弹劾,本来他们就对李维正在小琉球岛的平倭功劳颇为怀,这下证据确凿了。”
朱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就交给兵部去办,我还是用周明的口供对付他,詹大人用高丽使,兵部则用小琉球岛之人,咱们三管齐下,看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殿下说得不错,明天午后陛下要开廷议初审高丽王的信,我和兵部尚孙大人都要出席,我们就从那时开始对李维正下手。”
就在秦王出门去见詹徽后没多久,邵闻达也出门了,他所乘的马车直接驶向位于秦淮河畔的姚广孝驻地,马车刚刚停稳,邵闻达便有些急不可耐地跳下马车,跑了台阶,门房认识他,没有任何询问便让他进去了,邵闻达直奔姚广孝的禅房,在门口他等了片刻,姚广孝的一名随从便出来道:“邵先生,大师请你进去。”
邵闻达有些忐忑不安地进了禅房,房间里青烟缭绕,木鱼声声,只见姚广孝穿着一件镶着金丝线的大红袈裟,正做在禅床闭目诵经,旁边一个小和尚正轻轻地着木鱼,邵闻达不敢打扰,只站在下垂手等待,过了一会儿,姚广孝的经念完了,他慢慢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让先生久等了。”
“不敢!不敢!”邵闻达表现得十分恭敬,他谄笑道:“昨晚大师交给我的任务,我今天一早让心腹便完成了,我确认了人头,就是周明。”
“先生干得很漂亮,雷厉风行,让人不得不佩服。”姚广孝由衷地赞道。
邵闻达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道:“属下还有一件事要禀报大师。”
邵闻达便将福建军方弹劾李维正一事说了一遍,最后道:“福建军方的弹劾信写得很详尽,还有渔民的口供画押,这件事属下以为很严重了,请大师定夺。”
姚广孝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先生在外不能久呆,现在就回去!以后我会派人和你联系。”
“是!属下告退。”
邵闻达慢慢退下去了,姚广孝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秦王等人攻势如潮,李维正以一人之力确实有点难以支撑了,他知道,如果按照燕王的意思,必然是要自己把福建军方弹劾一事提前告诉李维正,但姚广孝却不想告诉他,不仅是这样,他姚广孝还要落井下石,置李维正于死地。
姚广孝冷笑了一声,他站起来吩咐道:“命令备马车,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很快,姚广孝了马车,马车迅速向黑夜中驰去,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姚广孝的马车绕了近半个京城,最后在一座高大府门前停来下来,他了台阶,看了看门的府牌,面只有两个字:‘费府。’
“请问这位大师,有何贵干?”门房问道。
姚广孝取出一张帖子,递给门卫笑道:“请你转给费老爷,我指的不是现在的锦衣卫三所费千户,而是他的父亲费天,也就是你们的老太爷,请你告诉他,北平姚广孝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