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嘛……”
头砍了更加不可能睁眼了好吧！
“不过说来，身体于这种地阶巅峰的人来说，有时反而是个束缚，说不定你一刀下去他就开悟证得天阶飞仙了，也不是不可能！”
姜玹语气含笑。
“这是什么说法？修仙之人求的本是长生之道，想要让自己的身体永远的存在于世上，可到头来想要证道，反而还要舍弃这个身体，这不自相矛盾？”
秦轩脸色古怪，诧异道。
姜玹扑哧一笑道，“舍弃身体又不是死了，你现在的手段，难道做不到再造一个出来么？”
秦轩点点头，他正想着为姜玹造一具身躯呢！
“更何况是证道的天阶飞仙呢？这些天阶飞仙，将阳神修到极处，一念之间化身千万，都不是什么难事！”
姜玹顿了顿，进而道：
“其实我们有这个身体以来，所思所想便都离不开这个身体，比如人会经常无端的生起一些以‘我’字开头的念头。”
“诸如‘我’要喝水，‘我’要吃饭，这些念头。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我’指的是哪个呢？不过是这具身体罢了。”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惯性思维障碍了我们见道？”秦轩有点明白。
“差不多，你跟我说的那个八仙之一的铁拐李，他不就是肉身被烧毁，急得不得了，赶快神魂附身到一个刚死不久的乞丐身上存活吗。”
“其实在那个时候，他要是真正明白的话，是不需要附身到乞丐身上存活的。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你知道么？”
秦轩不解。
铁拐李的事儿，他跟姜玹说过。
因为修仙人的阴神不够凝实，一旦离开肉身太久，就会散入天地，转世轮回。
就像秦轩之前一样，迷迷糊糊的就到了阿鼻大城去了，要不是姜玹来救他，还不知道会怎样发展呢。
阳神的情况就要另说了。
记得当时讲铁拐李的时候，姜玹笑着说，要是铁拐李福分再大些，遇到个行家，给他讲讲闻性不灭的道理，就不会是这种情况了。
秦轩当时就问她，什么是闻性不灭。
姜玹给他讲了个修仙人的故事。
就是说从前有个地阶高手，他能出玄入牝，有一天他阴神出游，他的弟子不明白，以为他死了，就把他的身体烧了。
这个地阶高手回来后，发现找不着肉身，就大喊“我的房子呢？”
于这种出玄入牝的修仙人来说，肉身就是居住的房子。
然后碰到个行家，说自己知道他的房子哪去了。叫他到火里找找，再到水里找找。
他都没有找到，就接着问房子哪去了。
行家便道，“道友，你现在，蹈火不伤，履水不淹，还要什么房子呢？”
然后那人当下便开悟了，也就不需要找什么房子了。
这迷与悟的区别，也就在一念之间，若是不明白，那便有阴神散尽，还入轮回的风险。
可对于这闻性不灭的道理，秦轩并没有听明白。
他问道，“你说的这些和闻性不灭有什么关系吗？”
“你做过梦吗？”
“当然。”
秦轩没有修仙以前，天天做梦，什么富贵梦，春秋梦，白日梦都做过。
“那你有在做梦的时候被吵醒过吗？”
“当然有。”
秦轩想起寝室里的室友，就常常彻夜酣战亡者农药，时常破口大骂将他吵醒。
“哦，这说明你的身体虽然睡觉了，可是闻性并没有昏沈、没有睡觉呀。即使在梦中，你也依然能听到外界的种种声音不是吗？”
“做梦的时候，闻性不断，是永常的；不单梦的时候不断，就是到死的时候，它也不断。”
姜玹随后念了一句古文，并解释道。
“纵汝形销，命光迁谢，此性云何为汝销灭？就算你的身体死了，你那个生命没有了，你这个能闻的闻性，它怎么会跟着你一起就都没有了呢？”
秦轩点点头，“所以那个地阶高手就是悟到了这个道理，也就不需要找什么‘房子’了？”
“应该吧！”
姜玹也不确定。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耍……”
“也不是很好耍吧！”
姜玹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答道。
秦轩看向苏月锦安慰道。
“师姐，宫主这是在闭死关，我们出去吧。”
苏月锦担忧的看向秦轩，问道。
“小师弟，师父他……没有出什么事吗？”
玄德祖师是苏月锦在丽天道宫的依靠，若是玄德祖师出了什么事，她的处境也会堪忧。
“暂未可知，只能祈祷了。”
生死关，出之则生，反之则死。
秦轩有些佩服玄德祖师的毅力，就算是死也要突破天阶，这种坚定的决心，令人敬仰。
正在二人要离开里屋时，玄德祖师突然咳嗽了一声：“咳咳，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
“师父！你没事啊！”
苏月锦听到玄德祖师的话，立刻转身，欢呼雀跃，三步一跳，来到玄德祖师身前。
秦轩也转头看向玄德祖师，目光中带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