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梦回城的掌控范围,锦衣都护府的锦衣不良人全都捏了一把汗,这一小撮人虽然人数不多,可是气势骇人,这几天奉命监视的不良人每天都会梦到在与叶字营他们死斗的时候惨死。
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这三十多人除了每天按部就班的训练、造饭、巡逻,就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甚至除了龙傲天与叶未凉,其余人都没有离开过营地半步,那为首的锦衣不良人也是十分佩服。
消息很快传回了锦衣都护府,李良辅正与司命金罗海谈论着什么,深秋的湖水早已经泛起了寒意,水面上云雾缭绕,加上瑟瑟秋风,李良辅冻的直缩脖子。
不过司命金罗海倒是有先见之明,身上的衣物早已经换成了初冬时节的厚衣服,李良辅坐在湖中小亭的八角石桌前,金罗海不敢造次佝偻着身子站在李良辅的对面,湖中小亭距离岸边少说也有二十仗的距离,想要听到他们主仆二人的谈话内容简直是难如登天。
李良辅对于情报的掌控已经完全超过了所有人的认知,每天看着重出不穷、花样百出的情报,有重要的也不重要的,有关于大人物的,也有关于小人物的,这些情报互相都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关联,身居其位多年的李良辅早已经明白其中的道理与猫腻,许多时候他不会相信任何锦衣不良人的汇报,他只相信消息的逻辑性。
早些年,李良辅便学会了分析与结合各类情报,不过弊端却是这些年的李良辅胆子越来越小,行事越来越小心谨慎,他越来越明白一句话:掌控情报之人早晚死于情报之下。
朝堂的风吹草动以及边关的大小事宜,甚至是各部洲的事情他李良辅都是了如指掌,因此朝臣们也都害怕着他,因为他的手里掌握着朝臣们犯错误时或多或少的证据,而那些证据足够许多朝臣掉几次脑袋的了。
早已经知道朝堂要有大事发生的李良辅不知道该选择沉默,还是站队,以现在的局势分析太后邱佩然势力庞大,而且一直都在运作,李良辅分析过太后到底要做什么,结合情报分析之后李良辅数夜未眠,如果情报没有错误,那么邱佩然想做的是大梦的君王,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
这可是大梦王朝乃至历朝历代都没有过的事情,女子当政到底是对是错呢?他李良辅没有判断对错是非的权利,倘若非要分个是非对错,那么也需要由后人去评说,毕竟当代之人评说当代之事多多少少都会带着个人的情感色彩。
帮了太后就等同于反了北辰皇族,那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可是帮北辰政那个小子自己又不舒心,什么狗屁君王,那个位子他简直不配,不会用人先不提,政令更是改了又改,似乎只要他开心整个大梦王朝都任他摆布分配。
金罗海依旧弓着身子不敢多说一句话,这条忠诚的老狗甚是听话,不过这似乎并不是金罗海心甘情愿的,毕竟李良辅掌握了太多人的把柄,湖水中心的亭子孤独而寂寞,湖水更是寒彻心扉。
湖水中那一条条锦鲤翻滚跳跃跃跃欲试,并不是想讨好李良辅,而是李良辅正在往湖水中投放饵料。
金罗海笑着说道:“大人,这些锦鲤还真是活跃。”,李良辅撇过头来阴险的笑了,说道:“因为我正在喂它们,所以它们才会拼命的在我面前活跃,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饵料,金大人我说的对吗?”
听了这话金罗海这条老狗竟是谄媚的笑了,低声下气的说道:“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
“金罗海啊!我这片湖水虽然没有君上的大,可是湖里各色各样的鱼没有敢忤逆我的。”李良辅扔完最后一把饵料拍了拍手上的残余后,这才转过身来,见金罗海没有说话便接着说道:“君上的湖太大,不好掌控啊!”
金罗海额头汗水直流,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或是一个字,李良辅笑了笑问道:“为何不说话了啊?”
“回大人,大人没让小的说,小的又怎么敢说呢!”说到这里李良辅怒目直视金罗海,好一会才慢悠悠的笑了起来,笑声更显阴险诡诈,金罗海只有陪笑,一边笑一边小心翼翼的擦掉额头的汗水。
李良辅停止笑声的同时,金罗海也急忙闭上了嘴巴,只听李良辅说道:“金罗海,你告诉我,倘若你是我,在君上与太后面前你选谁?”
金罗海眉头紧皱,心中早已打了退堂鼓,这个问题不是想要自己的命吧?一不小心被人听到了,或是传到了他人的耳中,自己有几颗脑袋够砍?
“怎么了?不敢说?”李良辅站起身来,走到躬身不敢抬头的金罗海身边,拍了拍金罗海的肩膀,这一拍不要紧,把金罗海吓得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李良辅又说道:“这湖中小亭只有你我二人,你难不成还担心我会把话说出去吗?”
金罗海仔细思量着,良久才说道:“大人此言差矣,职下不敢妄自谈论君上与太后的事。”
听了这话李良辅突然俯下身来,小声而又阴险的说道:“我让你说你便直说,别忘了锦衣都护府里面谁说的算?我这个都护又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