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龙一半走后的第三天,叶未凉便带着三十多名兵卒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垂镇,还在养伤的北辰元思大骂叶未凉的胆大包天。
罗河隔着门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北辰元思的怒火,突然茶盏与桌椅都被北辰元思扔了出来,连同医师也被北辰元思毫不留情的踢了出来,这样依旧不解气,脱口骂道:“叶未凉竖子!竖子!”
罗河双眼紧闭,摸了摸头盔满脸的无奈,医师跪在门口一个劲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劝说道:“总帅万万不要再动肝火,会伤及肺腑的。”
北辰元思破口大骂道:“怎么?是老夫命不久矣了吗?你这庸医,开多少服药了?老夫的伤为何不见恢复?”
那医师急忙磕头,战战兢兢的说道:“总帅息怒啊!药定要按时服用才有效果啊!”说完又磕了两个,头已经磕出血来,罗河见状极不情愿的诶呀了一声,这北辰元思的脾气是堪比茅坑里的石头,出了名的又臭又硬。
罗河悄悄向屋子里瞄了一眼,只见北辰元思狼狈的坐在床榻前,一手扶着膝盖另一只手扶着床榻,凌乱而又苍白的头发,脸上没有丝毫血气,却被愤怒占据了。
罗河太了解这北辰元思了,他也没想到北辰元思会气成这样子,罗河转头看向医师给使了个眼神,让医师赶紧离开,不然老头子发起火来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医师战战兢兢的退出院子,人已经退了出去,还不忘提醒道:“罗统领,总帅的气已经走入肝腹,气大伤身,还望罗统领提醒总帅按时服药才是。”
话音未落北辰元思的撼龙戟破门而出,从正准备迈入屋子的罗河眼前飞过,如果不是罗河的反应迅速,这一下定会要了罗河的小命,吓出一身冷汗的罗河急忙缩了回来,只见那撼龙戟瞬间破掉了正门,宽厚高大的正门就这样轰然倒塌,碎裂的声音吓的医师一时间竟忘记了惊呼,想要离开双腿却不听使唤起来,整个人瘫软在正门外。
此时的罗河慌张的扶正头盔,正了正甲胄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滴个娘,小命差点没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对身后士卒说道:“你们几个去把院子收拾一下。”兵卒此时也不敢动弹丝毫,生怕哪一点做的不好惹到北辰元思,被骂一顿或者被打一顿都是小事,这要是丢了小命岂不是亏了?将士战死沙场是宿命,哪有死在家里的?
罗河见状也是一皱眉,脱口骂道:“他娘的,这是命令,赶紧执行!”说完看了一眼深入正门的撼龙戟,擦了擦脸颊的汗水,见医师瘫软在地便对剩下的兵卒说道:“把医师送回去。”
等所有人开始行动,罗河才敢向屋子里瞄了一眼,确认没有危险后才信步走进屋子,只听北辰元思说道:“罗河!”
罗河一听北辰元思在叫自己,急忙回答道:“总帅!”北辰元思骂道:“赶紧给老夫滚进来!”罗河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撼龙戟依旧是心有余悸,北辰元思已经年过半百,可是战斗力依旧不减当年,心道:“老头子武器都扔出来了,应该没有东西扔了吧?”
想到这里转过身来刚要往屋子里走,北辰元思便骂道:“你小子还不快点进来!”罗河不敢犹豫急忙快走几步。
别看这北辰元思什么都扔,可屋子里却是干净整洁,罗河把椅子摆放整齐后笑着说道:“总帅,罗河来了,有什么吩咐?”
北辰元思压低了声音说道:“去把老夫的药端来。”
罗河一听笑了,起身就去端药,心中却自言自语道:“老头子闹得挺凶,屋子里能扔的都扔掉了,这药却没被扔出去,看来自己不用多费口舌劝老头子服药了。”
北辰元思接过罗河递过来的汤药一饮而尽,看了看手中的药碗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嘟囔了一句,“老夫真不愿意喝这玩意。”说罢抬手就把药碗扔出了屋子,药碗碎裂的声音眨眼传了回来,吓的那些正在收拾庭院的兵卒一哆嗦。
罗河依旧笑而不语,北辰元思抬头看向罗河说道:“欺负到老夫头上了,这些小崽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罗河没有说话,他知道北辰元思的性格,让自己进来可不是来听唠叨的。
“他娘的,真当老夫老了吗?北辰政这小崽子,如果不是感激陛下隆恩,受陛下重托,老夫现在就端了你的王座。”听了这话罗河站不住了,急忙提醒道:“总帅,隔墙有耳!”
北辰元思爷不在乎这些了,骂道:“老夫还会怕了李良辅的那些锦衣不良人不成?我给他两个胆子,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
想了想又说道:“就算他李良辅敢,我就不信北辰政能拿老夫如何?”
罗河轻叹一口气,心道:“这老头子是受了多大的气?”自己有一肚子话想要说,可是此时此景北辰元思会听劝吗?想到这里罗河只能把一肚子的话憋在肚子里,老头子一生气只能等到气消,不然什么也听不进去。
罗河试探着问道:“总帅,到底是谁惹了你老人家?职下这就去收拾他。”
北辰元思冷声骂道:“小崽子,老夫告诉你,你敢去吗?”罗河拍胸脯道:“不管是谁,职下定拿他的头来给总帅出气,当球踢,当尿壶用。”
听了这话北辰元思竟是笑了,自言自语道:“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着指了指南方似笑非笑的说道:“第一个人在都城梦回,坐拥天下,是天子!你敢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