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响箭冲天而起,贾行闻声望去,大呼不妙,急忙对身边的兵卒喊道:“防守!举盾!”王城近卫军与王城禁卫军久疏战阵,虽然是精锐中的精锐,却没有在战场上拼过命,更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
一时间箭雨从青洲人的方阵中冲天而起随后倾泻而来,遮天蔽日密密麻麻,守城的兵卒一时间竟是惊呆了,北辰政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张开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箭雨呼啸劲风突起,贾行拿起靠在城防上的盾牌挡在北辰政的身前,大吼一声,“防守!都别傻愣着!”
城防之下小城守银洛天不可思议的看着黑压压的天空,那并不是带来劲风骤雨的黑云,而是密密麻麻分不清个数的箭矢,两个呼吸的功夫箭矢噼里啪啦的倾泻而下,末入城防的木楼之中,射中守军的身体,射穿来不及防守的守军脑袋,顿时哀嚎声、嘶吼声不绝于耳,箭矢如同雨点一般打在盾牌之上,钉入城防之中。
噼里啪啦了好一会才停下来,等银洛天睁开眼睛的时候,满地的箭矢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身边的兵卒被射的像个刺猬一样,血流满地,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银洛天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僚,心中默哀一阵,闭上眼睛准备迎战,按照正常的顺序箭雨之后就是投石车了,然后是箭雨与投石车的配合攻击,看样子第二波攻击应该就是现在,就在所有人伸头看向敌方阵营的时候,巨大的石头呼啸而来。
银洛天急忙大吼一声,“躲在城防下面,快!”有个兵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石击中,瞬间被炸成了肉饼,鲜血四溅,血肉糊在地上,已经分不清是哪个部位。
城防之上的北辰政已经被战场的残酷吓破了胆子,如果不是经验老道的贾行护着,没有黄甲高深内力的庇佑,恐怕已经死了数次,黄甲大吼道:“贾参军,快带君上离开这里!”
贾行没有犹豫,在盾牌的掩护下北辰政终于走到了楼梯口,突然刚爬上楼梯的兵卒被一支箭矢破开了脑袋,来不及闭眼便一命呜呼,倒在了北辰政的脚下,北辰政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块大石便从黄甲身边飞过,贾行根本来不及闪躲,为了保住北辰政贾行一个人顶住了飞来的巨大石球。
巨大石球的冲击力贾行哪里扛得住,看了一眼身边的君主,贾行一咬牙双足生根就算是死扛,这一下也得扛下来,可是就算死一百次贾行依旧扛不住这飞来的大石。
就在大石从黄甲身边飞过的一瞬间,黄甲惊呼一声,“小心!”可是哪里还来得及阻止,只见贾行带着盾牌与北辰政被一下子轰下了城防。
黄甲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飞身下了城防,只见贾行丢开盾牌,忍住胸口涌上来的鲜血,来到北辰政身前用力拍打了两下北辰政,说道:“君上!君上!”
黄甲一听心中一惊,上前推开贾行,一手搭脉另一只手不停的往北辰政体内输送内力,贾行这一下吓得不轻,好一会北辰政才剧烈的咳嗽起来,贾行见北辰政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此时城防之上已经乱做了一团,所有守军疲于防守且毫无章法。
贾行长长叹了一口气,大吼一声上了城防,“所有人,蹲下身子,隐蔽!利用城防作掩护,贴紧!”贾行捡起死去兵卒的盾牌矮着身子奔跑在城防之上,遇见慌张的兵卒,贾行便怒喝一番,用力将其按在城防之下,可是这所谓的精英队伍,却丝毫没有作战经验,许多兵卒看到惨死的同伴竟然一时间被吓破了胆子,蹲在地上抱头大哭。
贾行暗自叹气,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更不能因此放弃,倘若现在放弃,那么很快就梦回城就会落入敌人手中,那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贾行顶着漫天的箭矢与巨大石球向敌人的方阵望去,突然战鼓声起,号角声也是随之一变,贾行知道青洲人开始进攻了,两大方阵疯狂的向城池冲来,贾行见状急忙大喊道:“所有人听着!敌人来,守住城墙!”
一边提醒守城将官,一边拉起已经被吓破胆子的传令官,青洲人根本没给贾行反应的时间,更来不及说多余话,只能狠狠的给了那名脸色苍白如同白纸的传令官一个大耳光,瞬间把被恐惧支配的传令官打醒了。
贾行用力晃了晃那名年轻的传令官说道:“快把命令传下去!死守!所有人死守!放雷石滚木!快去!”那名年轻的传令官这才回过神来,紧张慌乱的向自己负责的区域跑去,可是刚跑了几步便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在了下面。
顿时血肉横飞,贾行见状低吼一声,“该死的青洲人!”这时候有人喊道:“是青洲人,他们到城下了!”
贾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天空,此时箭雨与石球都停止了,不用看也知道定是敌人到城下了,贾行急忙跑到城防边上,伸头往下一看,只见青洲人的云梯已经开始往城防上搭了。
“守城!把云梯推下去!”贾行督促着守城兵卒与将官如何战斗,云梯的最上端是反勾锁,只要搭在城防之上想要推下去就是难上加难,贾行见状不妙又向城下瞄了一眼,刚伸头向下看,一支箭矢便迎面飞来,还好准头差了点,幸好有头盔的防护,不然刚刚那一下定会要了贾行一只眼睛,或是半边脑袋。
贾行大骂一句,“他娘的!传令官!传令官!”敌人的喊杀声与守军的拼命嘶喊掺杂在一块,险些将贾行的呼喊淹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