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海起身拱手回答道:“那谢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谢四海便移步二楼,咚咚咚上了楼梯,谢四海在前,秦鱼与少年征引紧随其后,期间秦鱼极不情愿的小声提醒着,“我说阁主,咱们自己吃一口就得了,要是钱不够,大不了我少吃点。”
“你怕他?”征引抬头看了一眼木质楼梯尽头的大先生,秦鱼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小声点,谁怕他,不过是觉得不方便罢了,要知道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听了这话谢四海急忙提醒道:“少说话。”
秦鱼冲着征引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言语,秦鱼虽然老练一些却也没比征引大多少,这才两三天的功夫便熟络了,征引眉头轻挑撇偷看了一眼那一身华服的大先生,然后自言自语道:“怎么看上去有点像穿着华丽衣服的恶棍?一点不像好人,谢大人跟他吃什么饭呢?”
“我说征少侠,咱们还是小点声音为好。”说完对着自己的耳朵比划了一下,然后顺势看了一眼大先生,用口型说道:“他能听见。”征引急忙错愕的看了一眼古井无波的大先生,不敢相信的锁紧了眉头。
这时候三个人已经上了二楼,楼上的店小二朗盛吆喝道:“贵客三位!”然后就被大先生请离了,这举动虽然有礼貌,动作也很标准,可是看在征引眼中就显得很做作,就如同无赖勉强学会了礼节,然后在所有人面前卖弄一样。
就在谢四海与大先生客套的时候,秦鱼贴着征引的耳朵小声说道:“我每次看到他都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征引瞥了一眼大先生说道:“你说一个地痞无赖那天跟你文绉绉起来,你适应的来吗?”听了这个解释秦鱼裂开嘴笑了,一副你说的太对了的表情。
这时候谢四海转过头来严肃的说道:“你们两个小子怎么能在大先生面前失了礼节呢?”秦鱼跟征引不耐烦的撇了撇嘴,然后互相看了一眼手一摊就如同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只见谢四海又跟大先生嘘寒问暖了一会,四个人这才入了单间。
天字号雅间的价格简直算得上天文数字了,谢四海也在狐疑为什么大先生今天要在这里大摆宴席,一定不是为了宴请自己,雅间内或许还有比自己身份更加贵重的人物,可是进了雅间才发现其中出了小先生就只有一老一少两个衣衫褴褛的家伙,其中一个不是那日在赌坊赢光秦鱼银钱的陈文正又是谁?
另一个却未曾谋面,只见小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微笑着站了起来,文绉绉的说道:“谢阁主能光临实在是在下的荣幸。”谢四海急忙回礼说道:“小先生客气了,能受大小先生邀请也是谢某的荣幸。”
小先生也不含糊急忙拉开楠木朱漆雕花太师椅请谢四海坐下,然后又对征引与秦鱼说道:“二位也赶紧请坐。”礼仪不差,面子也给的足,而且没有一丁点不适应,这是给征引的第一印象,看样子不是现学的,也不是故意做的样子,不过这小先生的样貌却是让征引难以掩饰打从心底的笑意。
这时候秦鱼捅了捅征引小声说道:“忍住了。”征引急忙撇过头去,可是小先生的容貌却在眼前以及脑海中挥之不去,小先生并不是真的小,只不过是比普通人矮了一些,脑袋也比正常人小了两圈,八字胡配上小先生那足具特色的嘴口,堪称绝配。
谢四海冷声道:“征少侠,茅厕就在大记海鲜楼的后院,还望速去速回,不要误了开饭的时辰。”听了这话征引急忙起身逃离雅间,秦鱼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鞠躬行礼道:“我这兄弟刚来明城,许多地方都不熟,我怕他迷路,耽误了开饭的时辰,谢阁主,我跟着去瞧瞧。”
谢四海并没有阻拦,急忙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秦鱼冷着眸子看了一眼在座的众人,然后一步一步的退出了屋子,这间屋子不算自己与征引一共有五个人,那个把自己银钱赢光的家伙说不定就是跟赌坊一伙的,那个中年男子应该是高手,都入了雅间那条包裹严实的家伙竟然还摆在了桌子旁,大小先生本就是明城不见光的势力,主动请吃饭怎么可能有好事。
秦鱼突然警惕起来,当自己出了雅间来到后院的时候,只见少年征引坐在回廊的围栏上大笑不止,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秦鱼急忙走上前去说道:“你笑什么?你知道死在小先生手中的人有多少吗?你又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嘲笑小先生的长相而被杀害的?”
征引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目不转睛的看着秦鱼问道:“你说那个小矮子?”秦鱼坐在征引的身边说道:“没错就是那个小矮子,他可是整个明城岛最大的,最邪恶的势力,许多不见光的买卖都由他掌控着,不对应该说由大先生与小先生掌控着。”
“大小先生?他们两个没有名字吗?”征引对大小先生的名字很是好奇,先拿自己来说,虽然是乞丐出身却也有一个像样的称呼,不过这大小先生的称呼确实有些难听,只听秦鱼不耐烦的说道:“他们两个没有名字,也没有姓氏,在鹤洲姓名堪比性命,出身更是重中之重,大小先生虽然权势通天,却依旧没有记录在案的姓名,索性呢黑白两道的人就都称呼大小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