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她手腕抵嘴,饿坏了,吐出胃里的酸水。
“琴子祁?”全身是血的她,贴着床榻上‘一只’没有皮的人形‘东西’知道答案的询问。
“杀了我!”撕裂声带着沙哑,血泊中,血糊糊可以看见肌理的手,去抓那完整人皮的少女。
“还要等多久,我饿了。”乌嫣耸着肩膀,面色正常,她知道自己不该此刻提不合宜的话题,可自己的心口心跳正常,一片祥和,或者空无一绪,恶心?可怜?她依稀记得那什么感觉。
如鲠在喉,锥心之痛,痛得喘不上气,眼球发热,闭上双眼,哭的眼皮都疼,那些个感觉,她都依稀记得,只是这份依稀,在六年的渡日中,模糊得她怀疑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饿?琴子祁征楞一瞬,疼得灵魂都要出窍,诡异暴露的一双眼睛,可见的白齿在没有脸皮的牙龈上不断扩展,张大。
他喉咙的位置,发出哈哈哈哈的大声。
怪物!她根本不是人,她肯定是个怪物!自己是没人样的怪物。
“你都二十多岁了吧,一年十二次,至少疼了二百四十次,我现在杀你你是解脱了,那出生就死何必扛到现在。
不喜欢的女人你不要,喜欢的女人,嗯!就算你有,你也不敢喜欢。
不对,你也没活下去的价值。
嗯!你还是去死吧,想死就去死,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拦着你!”乌嫣歪着头,轻声自言自语,不断抹掉嘴巴上的血迹,刚才白洗澡了。
她分析一下现实状况,琴子祁这符咒有得救,操作性又强,太理想化不害自己的小孩有人性,但苦的是自己,这痛苦,结束还是延续,都是人家的选择,她一看戏的,没资格管呀。
琴子祁发自内心的讨厌乌嫣,疼痛有多深,厌恶就有多强,凭什么轻而易举把隐晦的事实说给他听。
她就站在自己面前,没恐惧,没恶心,没嫌弃,没拯救,也没逃跑。
他惨成这样,她说自己饿了。他从小金墨金纸累积出的涵养都压不住嘴里的脏话,“贱人——”
乌嫣耳朵还没被惨叫声震聋,“找死没你这找法的。”逼自己出手是吧,“一团肉球。”可惜了这上等的白兽皮,全被血浸湿了。
“贱人!”爽!琴子祁疼得间接性面目狰狞,当然以他现在没有人皮的样子可没面目二字。
“你是小孩子呀,贱人两个字能激怒了我?也不瞧瞧自己不人不鬼的样子,我惨,你可比我惨太多,啊!舒坦,果然人还是瞧着比自己更惨的人才有活下去的念想。”乌嫣长叹一口气,决定出去后吃点鸭血什么的,也不知道这地界有没有。
“嘶!”琴子祁又疼得蜷缩起来,这疼的痛苦再习惯,那也是不能忍受的痛苦。
乌嫣爬到血泊兽毛上,血肉模糊有七情六欲的人,与没有情魂的自己到底谁更可怜。
她躺平,侧着身子,与剥了皮血肉模糊的琴子祁面对面,学着对方的模样蜷缩着身子,齐腰墨发融入血泊中,黑混着红,泛着血丝的眼白此刻格外的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