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连夜上任九门副督才大半天,小姐就当九门总督府是自家赏花品茶的小花园。别的人他们是放不进来,可这位是少爷的亲妹妹啊,又不是府里其他旁系小姐,惹不得他们只有顺着护着,可护着也有底线,他们这批人终归只是少爷的手下。
“可什么可,你给我站住!”贱人都走出一半阶梯,周盈瞪着还不动手的婢女顾不得自己尊贵的身份亲自跑下去要抓人。
婢女被这一眼瞪得知道再不动手也离死不远,身姿刷的一下抢在小姐身前冲下去,纵身双手两指分别夹着一寸绯刃寒芒直指少女后脑勺只差猛插进去。
坐乌嫣手臂上的白花花对上方举止一览无遗,他小手搭在乌嫣后肩,等着上面冲下俩女如何被乌嫣弄死。
混账!刀片都要划花他这么细皮嫩肉的小脸蛋上,死女人居然还不准备动。就会欺负他,你个窝里横的废物。白花花抖动包子脸一努嘴,搭肩小胖手拇指食指中指聚搭在一起。
‘吧嗒——’三指松开,一抹淡薄的黑烟从他指尖牵出,烟雾溶于空气不可察觉,却劈开气流踔厉风发,缠染上十指咻咻削肉如水。
“啊,啊啊啊啊啊——疼死我啦!”阶梯上掉落两片金属,紧接剐落一块手皮,摔于阶梯上的婢女伸直双臂视线迟疑,惊觉看清现状才发出连绵歇斯惨叫。
乌嫣当自己失聪什么都没有听见,抱着这么大只娃娃转身回头看一眼都累。
“小,小姐,她是怪物——”匍匐阶梯上的女婢疼得痛哭流涕,鬼风散,两只手掌只剩血肉模糊的狰狞骨架,她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层一层削肉,掉落阶梯上的红肉和红水浸盖住最初想夺命的两寸绯刃寒芒。
“怎么会这样?巫-这是巫术!”双手捂嘴的周盈面色被这浓重的血腥恶心得煞白,她弓背躲在上方侍卫身后,眼睁睁看见女婢诡异的伤势,是那乌嫣干的?不,是刚才那妖女干的,怪不得听见惨叫声头也不回一下。
“还楞着干嘛,快请大夫来啊!”周盈猛的推开面前的侍卫,灵光一闪明眸泪眼朦胧:“找最好的大夫。不,不!去找太医,快去给我请太医。本大小姐的贴身婢女要是被巫术害死了,你们这群家伙别想好好活着!”活人做证效果做佳,证明乌嫣这妖女邪术是真的存在。
贱人要去大牢看沈镜月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诡异的伤势似乎更能落实沈镜月的罪行,妖女和沈镜月是一丘之貉,抓住妖女这只漏网之鱼明日正午一起处死,更能在帝君面前洗刷二殿下被泼的脏水。
“来人——”周盈一下脑子转地飞快,空气里的血腥味已变成天赐良机的甘甜。
“小姐吩咐!”侍卫头子上前,都这场面周大小姐还不消停。
“沈镜月关押刑部哪间大牢?”
“沈镜月不是关押大牢。”侍卫皱眉,不确定这位大小姐又想作哪门子妖,可别坏了大事!
“问你就直接说明白贱人关押至哪家大牢。”周盈一脚尖蹬侍卫膝盖骨上,一个下人说话绕哪门子弯。
侍卫头子膝盖骨吃痛轻微皱鼻,他停顿想清楚了才回应道:“沈镜月不关刑部大牢,她是囚禁卜靈塔。”
“我们霓澜城内有卜靈塔这地方?”周盈挑眼质问,沈镜月这朝廷重犯居然不是刑部看押。
“很抱歉大小姐属下只能说这么多,老爷少爷下达的死令无法逾越。”
“得了,不说就不说,拿出爹和哥哥的高帽吓唬谁呢,快给我备马再安排府里的婢女过来伺候着。”她又不是找不到人问。
良久,换掉一身旧公服的周盈精心梳妆打扮,发鬓都嵌得一丝不苟,仪态近乎满分才扶着精挑细选出来的婢女走上车厢,柔声吩咐道:“去长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