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达达的信任与勇气,苏宴要胆小且对盛朗熙持怀疑态度,她瑟缩着肩膀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偏着头,一脸的紧张。
从她现在目光的角度,只能看见盛朗熙的手腕在自己的背上上下晃动,盛朗熙忽地停下拆炸药的动作,没好气的说:“别抖,再抖炸药真的要炸了!”
苏宴不但没有停止发抖,反而抖的更厉害。
“阁下,我看还是找个拆弹专家来吧!”
这种处于死亡边缘的感觉真的真的让人很崩溃,苏宴心理素质比较不错,换做一般女人,估计早就晕了过去。
“阁下就是一等一的拆弹专家,你还要找哪个专家?”
一身利落军装的简闵从外面进来,冷冷的看着吓瘫成一堆泥的苏宴,低声道:“没出息!”
她声音虽低,可还是被苏宴听了去,她仰起头看着简闵,讥讽道:“我一普通女医生怎么能跟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比?”
简闵的手探向腰间的佩剑:“你骂谁是女魔头?”
“谁刚才说我没出息,我就骂谁女魔头!”
“你……”
“我什么我,我再没出息也比你这种女魔头强!”
苏宴的目光在建民身上上下扫了一圈,凉凉的说:“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整天跟个男人似的打打杀杀,哪个男人会喜欢?小心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哟!”
不善嘴上功夫的简闵嗖的一下拔下腰间的剑,剑锋直抵苏宴的咽喉,咬牙道:“你再说一句。”
不知道知晓当着盛朗熙的面简闵不敢拿她怎么样,还是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大场面对这种程度的危险已经不算什么,苏宴没有向以前一样尖叫畏缩,她有恃无恐的看着简闵:“你知道我是谁么,就要杀我?”
简闵冷着脸不答话,苏宴接着又说:“你刚才有任务,谭品说的话你没听见,现在我给你复述一遍……”她清清嗓子,严肃的道:“我是达达的亲生母亲!”
简闵震惊的看着苏宴,手里的佩剑“叮咣”一声掉在地上,她的眼中有困惑、有绝望、有难过、有不可思议。
看着简闵呆愣傻掉的样子,苏宴再也忍不住,忘记了背上还顶着两个炸药包哈哈大笑起来:“吓坏了吧?……哈哈……”
盛朗熙剪断最后一根如头发丝的电线,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把拆下来的炸药交给手下人处里,他脱下绝缘手套,站了起来,没好气的说:“笑够了没?笑够了赶紧起来!”
苏宴看见一个近卫兵托着两包炸药出去,赶忙用手去摸后背,确定终极危险已解除,惊喜道:“你真的帮我去掉了?!”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总算活过来了!”
简闵粗暴的把她从地上提起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苏宴微微一怔,又哈哈笑了几声,用手点着简闵的额头说:“假的!专门骗你这种小傻瓜!”
“你……”
简闵捡起地上的剑,举着又要劈苏宴,苏宴躲到盛朗熙的身后:“管管你属下,别动不动就杀人!”
盛朗熙朝简闵递了一个眼神,示意踏不要胡闹,简闵冷哼一声,赌气的走了。
苏宴从盛朗熙身后走出来,望着简闵离去的背影,拍拍手上的灰尘:“这小姑娘还真好骗!”
“你到底是谁?”
盛朗熙低沉的声音透过下午阳光里的尘粒传入苏宴的耳中,苏宴回头看他,微微蹙眉:“你怎么总问我这个问题?”
不久前下过雨,琉璃岛吹过的风里夹在这清新的泥土气息,仓库外是一片杂草地,不知名的小花收到春天的号召,已经绽放了纤细的花瓣。
此时琉璃岛的阳光很好,温暖不刺眼,盛朗熙挺拔的身影咱斑驳的光影中拉的很长,他的眼睛如深井墨潭,一眨不眨的定在苏宴的身上。
这个女人越来越像个谜,谭平冒着生命的危险说她是达达的亲生母亲,而检测的结果却是她与达达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如果真的没有关系,心思缜密的谭平怎会冒那么大的险?
有没有生过孩子本人不会不知道,苏宴否定谭平,是说了实话,还是在掩饰更深层的东西?
苏宴受不了盛朗熙这么直接的目光,她以为脸上有脏东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看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