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刚想摇头,六叔那晚找她让她放弃达达的抚养权的情景突地闪进她的脑海,再联想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她全身忽地生出一股凉意。
“不会的不会的……”
她喃喃着,不停的瑟缩着身体。达达的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做的,盛朗熙那边不会对她母亲下此狠手。
那晚杜凤莲穿的是她的外套,难道本来想杀的人不是杜凤莲而是她?因为身上的衣服而错杀了对象?
一种窒息的恐惧像一条蟒蛇一样紧紧的缠绕着素雅,缠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把整个事情串了一遍,竟意外的吻合,从哪一方面都十分说的通。
啊的一声,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她用被子蒙住头,身体的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因为达达的存在,盛朗熙五年前就想杀她灭口,五年后,他让她放弃达达的抚养权,他不同意,所以他对她又起了杀意?
不,早在他的宴会上,他就想她死了,易珂对他的行刺,他一直都知道不是么?
如果苏宴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杜凤莲的死就是枉死,就是替她去死,如果她的推理是正确的,那盛朗熙就是幕后刽子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苏宴哆嗦着嘴唇嗫嚅着,怎么会有一边说喜欢她一边又派人杀她的男人?
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心?
还是说从头开始说喜欢她,就是他迷乱她心智故意使出的把戏?
没人会把一个人的死,怀疑到喜欢他人的的身上,更没人会把一个人的死,怀疑到跟她登记结婚的丈夫身上。
好大的一个骗局!
萧慕锦把被子拽下来,强迫苏宴从里面出来,他抓着她的肩膀,注视着她的双眼:“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苏宴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苏宴一句话也说不出,也是剧烈的颤抖着身体,脸色苍白如纸,目光里聚着绝望的恐惧,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苏宴你想到了什么?告诉我苏宴,告诉我!”
苏宴嗷的一声哭出声来,身体向前一伸,一口暗红的血喷在萧慕锦的洁白的衬衫上,然后身体一软,她晕了过去。
萧慕锦惊慌失措,不停的按着床头的呼救按钮,大叫着:“医生医生……”
……
总统府内,盛朗熙与六叔正发生着历史上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她是达达的亲生母亲,她有权干涉达达的一切,达达没认她之前还好说,现在她跟达达都知道了真相,你把他们分开,她怎么能受得了?”盛朗熙压抑着胸腔的怒气。
六叔不甘示弱,板着铁青的脸:“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再不会同意那个女人带达达,如果你还逼我,我就带着达达去z国找他太爷爷,随便你在这边怎么样,我跟孩子再也不会回来!”
“六叔,在这个节骨眼上,你非要跟我怄气?”
“不是我跟你怄气,是你故意跟我唱反调。姬玛公主现在生死未卜,我国与迪吧国形势紧张,你不以大局为重,反而张罗着要跟苏宴那个女人举行婚礼!”
六叔冷笑:“你再也不是我认识那个充满血性充满抱负的总统阁下了,你现在就是一个被女人迷惑了双眼的懦夫!”
“苏宴刚经历了失母之痛,正是需要人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关心她的时候,做为她法律上的丈夫,我想给她一个婚礼让她高兴一下有什么错?”
六叔气不过,抓起桌子上一个瓷杯摔了一个粉碎:“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为了一个女人瞻前顾后停滞不前,枉费大家掏心掏力的跟着你,盛朗熙,你真让我失望!”
盛朗熙深深的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发火,发火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更糟。
“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喜欢她。我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有错吗?”
“喜欢苏宴就是错!”
“六叔你还讲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了你能拿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