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男中音:“稍等一下,我看一下她的病例,……她的情况虽然还是不太好,但基本已经稳定,毒药太烈,侵入肠胃,这个不能太着急得慢慢调节。”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六叔挂了电话看向盛朗熙:“现在信了吧?”
盛朗熙闭了闭眼,不置可否。
这个时候,病房门口响起一阵稚嫩的声音:“你是不是新来的,不认识我么,怎么连我也拦?……我是你们正在保护的人的儿子,亲生的,唯一的,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小大人般的傲慢,病房里的人听了都忍俊不禁,没过一分钟,易珂牵着达达的手走了进来。
达达一看见盛朗熙就扑了过去:“爸比你怎么了?怎么又住院了?你比达达的身体还脆弱。”
小孩子手脚没轻重,达达软糯的身子碰到了盛朗熙的伤口,盛朗熙疼的直抽气,六叔看见了,赶忙把达达从床上抱下来:“我的小乖乖,你爸爸身上有伤,你得小心点!”
达达偏头看了一眼六叔,然后睁大眼睛看着盛朗熙,温软的小手拉住他的大手,小脸心疼的挤到一起:“爸比,你受伤啦?伤到了哪里?要不要达达给你呼一下?”
盛朗熙忍着伤口的疼笑了笑:“什么是呼一下?”
“呼一下就是呼一下呀,我跟妈咪在一起,有时候我也会受伤,妈咪就会给我呼一下,就像这样……”
达达抓住盛朗熙的手,往他掌心徐徐的吹着气:“是不是很舒服?你有没有好一点?”
达达的懂事让盛朗熙有些眼热,他用手一下一下抚着达达柔软的头发:“你是不是想妈妈了?”
六爷爷说了,不能在爸比面前提妈咪,但是达达真的真想妈咪呀!达达回头夏看了一眼六叔,遵从本心的点点头,声音陡然黯淡下来,小脑袋也耷拉下来:“妈咪是不是觉得达达太淘气,不要达达了?”他说完,整个眼圈都红了。
上个星期六一儿童节,所有同学都由爸爸妈妈陪着去看学校的演出,只有达达一个人是佣人跟在身边,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好像是没有父母的孤儿,爹不疼妈不爱。
看着达达想哭的样子,盛朗熙心里也不好受,他抬头对六叔说:“你一会儿把他带到苏宴那,让他们见见。”
“苏宴?苏宴不是被人劫走了么,让达达去哪见她?还是说人已经找到了?”一直没说话的易珂突然开口道。
六叔不停的给她使眼色,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错话已经说了出去。
盛朗熙的面色沉了沉,他把目光转向六叔:“你怎么解释?”
六叔猜到了盛朗熙醒来要问他苏宴的事情,猜到了他不相信他口头上的话,却没料到易珂会把事情的真相抖出来,枉费他跟别的医生窜通好,让他配合一起骗盛朗熙。
这脸打的,真是响!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盛朗熙说话稍微一用力气伤口就疼,他试图想要撑着身体坐起来,出院上前按住按住他的肩膀,气急败坏的说:“你能不能别折腾了,小心伤口。”
盛朗熙甩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气,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渗出,他的呼吸有些不顺畅:“到底、到底怎么回事,说!”
事到如今再也瞒不下去,六叔便把苏宴被劫走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盛朗熙说了,盛朗熙听了,生气的低吼:“他人不见了,你们都不赶紧去找,守着我干什么?”
“阁下您别生气!”担心他的伤口崩裂,简闵急的不行。、
易珂上前冷冷一笑:“阿朗,你做梦也该醒醒了,那个女人不爱你,她不但不爱你还想杀你,你该从执迷不悟当中清醒过来面对现实了!”
盛朗熙如匕首一般寒冷的目光射过去:“我的事你别管!”
易珂又上前一步,张嘴欲要说什么,六叔从身后拉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什么都不要再说,易珂偏不:“现在已经有人在查达达亲生母亲的事,这件事惊动了远在x岛上的盛爷爷,他打电话给我爷爷,以防节外生枝他让我跟你马上完婚!”
盛朗熙气极反笑:“你们真是好本事,为了逼我就范,把我早已不问世事的爷爷也搬了出来,好,很好……”不过说了几句话,他的精力也达到极限,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液,闭了闭眼:“你们害怕苏宴连累我的前程,好,我不当总统了,你们觉得谁会一直听从你们的话就去辅佐谁,我反正不当了!”说完这些话,他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