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她的椅子,坐在她的临时办公桌前,翻阅着她从h市带来的女性杂志的男人不是盛朗熙又是谁?
不过送来之前以身脏兮兮现在全身上下整洁不像话的这是怎么回事?
想起盛朗熙以前平日里就算身上不脏也要一天洗两次澡的作为,苏宴就什么都想的通了。
她轻咳一下,双手插进白大褂的衣兜里,走了进去,眼睛忽闪着环视了四周一圈:“其他人呢?”
盛朗熙合上手里的杂志,不轻不重的往桌上一摔:“跟我单独相处,你很不自在?”
苏宴无谓的摊摊双手,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没有啊,你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我有什么不自在的?”
盛朗熙黑黑的眼睛盯看着她,似乎要把她嘴里的谎言以及心理的慌张都看穿,就在苏宴觉得自己马上要扛不住他这种审视的眼神借口尿遁的时候,盛朗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向窗外:“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吧!”
那个理应如此使唤的语气好像苏宴就是他的仆人,这让一身疲惫回来的苏宴很不爽,好心收留他在这里睡一觉,已是她这个前妻仁慈,现在还要她给他弄饭,他凭什么?
“盛先生你确定已经睡醒了吗?”
苏宴环抱着双肩,拿出“当初是你甩我不是我甩你”的嚣张气势,用那种藐视一切的目光藐视着盛朗熙。
盛朗熙不知她此话用意为何,眨了眨眼睛,点点头:“睡醒了。”来到这里以后,这是他睡的最满足的一个觉了。
“头脑可否清醒?”苏宴又问。
盛朗熙迟疑着点点头。
“身体可否有哪里不舒服?”
盛朗熙迟疑的摇摇头。
苏宴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头脑清醒,身体无恙,也已经实属睡醒,那就请盛先生从哪里来还从哪里回吧!”
苏宴虚虚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个谦恭的样子像足了她刚认识盛朗熙才知道她是总统的时候。
盛朗熙墨黑的重瞳眯了眯,思索几秒,侧了身子,敲了腿:“是不是只有伤员才能享留在这里的待遇?”
“当然。我们这里虽然也算半个临时慈善机构,但病患太多,形势所迫,根本没能力收留伤员意外的闲杂人员。”
苏宴闭了闭眼,装着没看见空荡荡的床位,空荡荡的空间。
对于她这种空口说白话随意捏造虚假谎言且脸不红心不跳的本领,盛朗熙早就领教过,他轻勾了一下唇角,伸出修长的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向白衬衫的领口处,一颗一颗的解着衬衫上的水晶纽扣。
随着纽扣一颗一颗被解开,盛朗熙结实的胸肌以及腹肌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苏宴的肾上激素直达顶点,只见她瞳孔嗖然睁大,身体僵硬如石,慌乱且亢奋的神情随着盛朗熙的动作一点点被扩大。
就在她吞咽了几口口水,指着盛朗熙欲要喊:“你别耍流氓”的时候,盛朗熙胸前一个碗口大小的青紫色血痕跳入苏宴的眼帘。
“看清楚,我身上有伤。”所以我有资格留下来。盛朗熙淡淡的说。
苏宴走过去一点,借着蓄电池的白炽灯光看清楚了盛朗熙胸口的伤,如果她没猜测,这个伤应该是被重物所砸导致的。
想起白天他被士兵送来时隐忍的痛苦神情,苏宴似有所悟,沉着脸去医药处拿了些活血化瘀的药水,没好气的塞给椅子上的男人:“以后再谎报军情我就让所有医学界封杀你!”
太侮辱她的智商了!
她真是笨,士兵当时支支吾吾慌乱不定的样子,她怎么就没多往深处想一想。
上面有规定,不管官职大小,只要在救援过程中受伤影响到继续作业的,马上从救援岗位上退下来,受伤不退者当重罚论处。
盛朗熙受伤的这种程度,加上他所在的职位,报上去,极大可能就会被从搜救岗位上刷下来。
苏宴不得不佩服,这种高智商的人,瞒天过海的本领也是比旁人高。
三天三夜没睡觉,只是困乏了,这种低能谎言竟然连苏宴这么善于撒谎的人都骗过了。
盛朗熙拿着药瓶看了看,没有马上往伤口上涂,而是把药水放到一边,一颗一颗把纽扣系上,抬眼看向冷着脸的女人:“你别担心我没事。”
苏宴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不理他。
盛朗熙轻咳一下,继续道:“我真的没事,就是被东西砸了一下,你不是也没检查出来什么么……”
苏宴一个愤怒的眼神瞪过去,他还说。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没有侮辱你智商的意思,灾情这么严重,还有许多用得着我的地方,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盛朗熙单手撑着桌面站起来,走到苏宴的面前,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角:“我真的饿坏了,快去帮我弄点吃的吧!……回去我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