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困惑又不安的看着苏宴,把手里的报纸放到身后:“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苏宴无力的朝他摇了摇手:“不是你。是我做错了事。……报纸上的事情你不要当真,我会替你解决,你先出去吧,要我好好想一想。”
其实苏望有时候很讨厌苏宴这个样子,明明是一个弱女子,却什么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这让苏望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废物的存在一样,什么忙都帮不上。
苏望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看到苏宴眼中有了些许不耐烦,轻咬了一下嘴唇,默默的退了出去。
苏望回到房间抽了自己有记忆以来第一颗烟,他抽烟的样子有些笨拙,却意外的没有被香烟呛人的烟火气息辣嗓子,他甚至感觉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他把皱巴巴的晨报重新展开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恨自己,看不起自己。
原来以前的自己,彻彻底底的是个人渣!
不,简直比人渣还渣!
苏望斜靠在床上,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俊朗的脸庞,浓密的眼睫掩不住他眼底的悲伤。
最近两次模拟考试他都考的非常不理想,全班六十一个学生,他的排名在50到53徘徊,已经算得上倒数。
虽然他所在的学校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名校,他所在的班级是名师汇集的重点班,但这不是他可以考不好的理由。
以为可以凭着自己较为聪明的脑瓜子迎头赶上,熟知,学习不是其他,不是说努努力就能赶上。
学习就像是盖大楼一样,基础没打好,上面的建筑很难实施。
苏望的底子太弱了!
如果他只是一个很寻常的学生也就罢了,偏偏他的年龄比班上的其他学生都大,偏偏他有个比旁人家长更希望能考上好大学的姐姐,偏偏他还承担了一个至今没认识清楚感情里的一个女人的幸福,偏偏那个女人还有对儿恍若地狱修罗的父母,但凡他有点不按照他们的意思做了事情,他们就会冷眼相待,搬出一些长篇累牍的大道理对他进行填鸭式教育。
尤其他因为学习不能兼顾其他对他们女儿稍微冷淡一点的时候,他们就把他当做忘恩负义十恶不赦的坏蛋一样,耳提面命的说他们的宝贝女儿为他付出了什么,他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怎样怎样……
苏望真是感觉累,这种累不只是身体上的疲乏,而是心灵上麻木。
他虽然没了记忆,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乔翘的父母以及他的姐姐苏宴总是用对小孩子那一套来对他,无形中像是给他上一层枷锁,勒的他快透不过气来。
有时候他站在学校的天台上,迎着呼呼的风,真想纵身一跳跳下去,那样就彻底解脱了。
他不用再被什么事所累,不用再觉得亏欠谁,不用再努力,不用再假装,不用再在黑夜里舔食着自己的伤口无人理会。
他是如此的孤独!
香烟里的尼古丁并没有让他从烦恼中解脱出来,反而想多了事情以后情绪更烦躁,他把烟蒂捻灭在书桌上,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连帽衫换上,把开封的香烟揣进兜里,快步走出了家门。
时节已经到了深秋,天气越来越冷,苏望抬头望了一眼灰色的天空,心中更添了几分烦闷。
他本只想在小区里转转散散心,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小区,而且越走越远,最后连他自己走到哪了都不知道。
天上下起了下雨,淅淅沥沥的打在他俊朗的脸上一片冰凉,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零零落落的屋舍,轻叹一口气,顶着风雨慢慢的想回走。
突然一个高大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递过去,苏望奇怪的看他一眼没有接,他自己点燃抽了起来。
打火机跳出的蓝色火焰,让他脸上的刀疤更显明显。
“很烦?”刀疤男问。
苏望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是谁?”
刀疤男吐了一个眼圈,轻笑了一下:“新朋友。”
“我不想跟你交朋友,再见!”
苏望把衣服上的帽子拉起来扣在自己的头上,快步向前走。
可是不管他走都快,刀疤男都跟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苏望越走越害怕,最后还是壮着胆子警告那个男人说:“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马上报警!”
刀疤男扯了一下唇角,把烟蒂扔进旁边的草丛里:“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看你不开心,生出了同为天涯沦落人之感……”他过来勾住苏望的瘦弱的肩膀,附在他的耳边,声音带着邪魅的诱惑:“这个世界让我们不快乐,我们自己要学会找快乐!”
苏望怔怔的看着他,不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颈间一沉,就什么都不知道晕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