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盛朗熙刚刚了睡意,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黑暗里,他轻了一些唇角,还算聪明,留了门,知道自己回来睡觉。
“阿朗,我好像做错了!”苏宴的声音非常轻微,带着压抑的悲凉。
“错了就是错了,还什么好像?”
盛朗熙转过身来搂住他,轻叹一声:“你以为我就那么想跟你离婚,当初若不是形势所逼,我也不会……”
感觉到胸前一阵湿意,盛朗熙低下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见苏宴满脸泪痕,他吓了一跳,侧过身子扭亮台灯,板着苏宴的身体坐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苏宴真是哭也不说话,盛朗熙顶看她几秒,重新把她搂在怀里,像是哄孩子一般轻拍着她的后背:“我不是故意生你的气,而是……”
“不是你!”苏宴张开双臂回抱住盛朗熙,哭的更伤心。
盛朗熙真是着急,但他知道苏宴的性格,她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想说的早说了,不想说谁问也不会说。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别说苏宴,就是盛朗熙这么一个历经风雨的大男人也倍感疲惫。
哭一哭也好,总比压在心里强。
盛朗熙耐着性子等苏宴哭完,好在苏宴这次没有矫情,哭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但是她出现了新的别的症状。
她捂着肚子,脸上挂着还未被风干的泪水,仰头对盛朗熙可怜巴巴的说:“我心里堵。”
“那就再哭会儿。”盛朗熙建议说。
“不是。。我好像撑着了,消化不良。”晚上吃那么多,她消化良就怪了。
几分钟后,月黑风高的后院里,盛朗熙被苏宴拉出来消食。
“真是对不起,这么晚了拉你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盛朗熙边走边侧头看了旁边比自己低一头的女人一眼:“没事,你开心就好!”
“你工作这么忙这么累,还让你陪我,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黑暗里盛朗熙朝苏宴翻了翻眼皮,不过天太黑,苏宴没看见:“没话说,就不要说话。”这么虚伪,让他觉得真矫情。
如果盛朗熙真顺苏宴的话,苏宴指不定又要怎么说他没良心,不温柔,不体贴,相处这么久,他再不知道她吧!
果然,下一秒,苏宴就挽住盛朗熙的手臂,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我给你生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儿子,你就算再忙再辛苦也是应该的!”
盛朗熙能说什么,当然是继续顺着她的意思:“嗯,对,咱们家你的贡献最大,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应该!”
“你生气了?”
“没有。”
“可是我明明感觉你刚才在赌气!”
“真没有。”
“盛朗熙我可告诉你哦,我现在没了妈妈跟弟弟,只有你跟达达了,你可不能欺负我不能对我不好,我这么可怜,你忍心对我不好么,何况,我还替你生了一个儿子呀,那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儿子呀,这是对你多大的恩惠,你今生今世加上下下辈子下世都还不完……”
苏宴挽着盛朗熙的胳膊,叨叨的说个不停,盛朗熙静静的听着,不发表意见也不反驳。
他知道她今晚心情不好,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心情好一点的话,随便她去吧。
随便她去吧的后果是,盛朗熙第二天上班迟到了,到达会议室的时候比平时晚了五分钟。
这对一向要求严格的盛朗熙说简直就是莫大的失误,等候他开会的一众下属也都好奇到了极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向严于律己的总统阁下迟到了五分钟?
盛朗熙很淡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在所有人好奇目光的注视一下,他轻咳一下说:“最近嗓子有点发炎,来之前去看了下医生。”
解释完毕,开会。
开完会,他的办公桌上没有意外的多出了一盒治嗓子的冲剂,秘书严词看见了,笑着说:“我本来要准备的,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盛朗熙轻咳一下,有些无语。
天气越来越冷,苏宴畏寒,沉溺于安逸中的她想着要不要继续沉溺下去,工作的事情等来年开春天暖和再说的时候,她医生执照的解除令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