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调了个人去油麻地？”</p>
晚上。</p>
众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p>
饭桌上，吕泽，关清卿，老岳父，岳母四人都在。</p>
饭菜只是家常饭，并不算多丰盛，因为关家一直有一人一道菜，最后在做份汤的习惯，平日里就是三四道菜，只有特殊节日才会多些，并不主张铺张。</p>
“是有这么回事。”</p>
“我这次去柴湾，遇到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准备锻炼锻炼他，看看合不合用。”</p>
吕泽将古华生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p>
听完他的介绍，老岳父轻轻点头：“上次你帮国际刑警做事，做得很好，国际刑警总部的部长，亲自给处长打来感谢电话，这让大家都很有面子。”</p>
“人事部那边正商量怎么嘉奖你，你现在是西区重案组的副组长，高级督察。”</p>
“按照正常情况，大区警署的部门二把手，一般要由总督察担任。”</p>
“趁着这次机会，你的级别应该能提上去。”</p>
“高级督察到底是低了些，我记得你们重案B组的苗督察，好像就是高级督察吧。”</p>
“你是高级督察，他也是高级督察，以同级身份来领导他，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总督察就没问题了。”</p>
老岳父没升到警务处之前，便是西区警署的署长。</p>
他对西区的各部门都有所了解，哪怕是苗志舜这样的小队指挥官，基本也有个大致印象。</p>
“一个好汉三个帮，到了总督察这一步，就要为之后的警司做准备了。”</p>
“警司，可以算作高级警官，放到下面是分区警署的署长，放在大区警署便是某一部门的负责人，手下没人是不行的。”</p>
“你和老程打过交道，老程在重案组当负责人时，重案A组有个姓孙的督察，他和C组的于启聪是老程一手提拔上来的，算是他的人。”</p>
“你来了之后，老程升上去了，负责人换成了黄志诚。”</p>
“黄志诚便拉来了陆启昌，由他负责重案D组。”</p>
“从他们的办事方式你可以看出来，不管谁来当这个重案组负责人，ABCD四支小队中，起码要有两个小队在自己手上，这样重案组的指挥权就飞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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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你能想到扶持自己人上位我很高兴，这说明你是有政治头脑的。”</p>
“这些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对你会更忠心，你也更了解他们的情况和实力，比我塞给你一些人要好。”</p>
老岳父平时话很少，更不会当面称赞谁。</p>
今天这顿饭上他却说了很多，看向吕泽的目光中更是夹杂着满意之色。</p>
“我会努力的。”</p>
吕泽乖宝宝一样的听着，听到后面忍不住想道：“不容易啊，到了总督察这一级，老岳父终于不拿我当小孩子看了。”</p>
没人想被当成小孩看待。</p>
以前吕泽虽然做的不错，可他级别太低，只是高级督察，距离老岳父的位置太远。</p>
一个人考虑的是如何办案，一个人考虑的是警队未来发展。</p>
他们很少有共同话题，老岳父有什么事也不会与吕泽商量。</p>
比较一下，就像王建林不会和王思聪葱聊未来五年，万达集团该怎么发展一样，你就是个小孩子，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你还是去别处玩吧，老爸一会有正事要做。</p>
吕泽和老岳父的关系就是这样，基本是各做各的。</p>
思聪后来要不是没弄过企鹅马，真让他整合直播行业，做上业界第一，公司上市，身价千亿的话，万达王也会对他刮目相看，不再将他当成小孩子。</p>
只可惜，思聪还是太年轻，玩了几年，最后还是败在了企鹅马手上，最后公司也倒闭了，失去了让老爹刮目相看的机会，没能像李超人的儿子小超人一样，让他老爸说一句青出于蓝。</p>
可惜，可惜。</p>
吕泽在老岳父眼中，其实就像万达王眼中的思聪。</p>
说是女婿，其实跟儿子没有区别，毕竟老岳父外面也没有私生子，家里只有清清这么一个女儿。</p>
对他，就跟对儿子一样。</p>
如今吕泽步步为营，马上就要晋升总督察，成为警司后备役中的一员。</p>
对老岳父来说，就像记忆中正在上学的孩子突然上班了，长大了一样，欣喜，满意，担心，憧憬，心情还是挺复杂的。</p>
“爸，我是这么想的。”</p>
“我当警察也就这几年，认识的也都是身边的人。”</p>
“我想总督察下来之后，再把苗志舜调出去，老苗三十多岁，目前是高级督察，和我相处的很不错。”</p>
“我身边的亲近人中，数他的警衔最高。”</p>
“以他的资历和级别，完全可以调到分区当个部门负责人，回头在负责人的位置上坐两年，就有资格再来帮我了。”</p>
“要是这个想法可行的话，老苗走后，我还准备让何定邦去重案B组，让他做B组的负责人。”</p>
“何定邦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目前是见习督察，由他管理重案B组我会很放心，级别也说得过去，大家一看心里也舒服。”</p>
趁着高兴，吕泽将自己的想法和老岳父说了一下。</p>
毕竟，手下这些兄弟为他办事，求的是什么，还不是升官发财。</p>
何定邦现在是见习督察，已经可以放出去指挥一个小队了，没必要再把他留在身边圈着。</p>
而且放出去还有个好处，大家一看，天天和他们嬉皮笑脸的老何，现在已经是B组的负责人了，其他人难道就不羡慕吗？</p>
羡慕那就要好好干，明白自己的前途在谁手上。</p>
当一个人意识到，叛变将让他一无所有时，你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屈服。</p>
道理很简单，屈服了，就否定了自己的前半生和一切努力。</p>
甚至否定了自己这个人，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大到‘死’这种选择反倒更容易接受一些。</p>
古今义士，莫过于此。</p>
“何定邦？”</p>
老岳父回想起来，是记得吕泽身边有这么个人，听程添海提起过：“我记得他是个老滑头吧，年纪不小了，跟你前只是高级警员？”</p>
额...</p>
吕泽一时语塞。</p>
不过仔细想想，何定邦跟他时二十八九，以他的年龄和警衔来说是比较混，难怪老岳父叫他滑头。</p>
“何定邦这个人，是玩世不恭了一些，不过办事能力还是有的，大事不糊涂。”</p>
“没跟我之前，人比较不得志，其实这没什么好说的，千里马常有，伯乐难寻，他只是比较缺少机会。”</p>
何定邦是吕泽的人，吕泽没理由说他不好。</p>
“是啊爸。”</p>
关清卿也在旁边帮衬道：“老何是那种绿林好汉一般的人物，大大咧咧，没这没那，最好相处的就是他了，当年我在彩名范的时候他是第二照顾我的。”</p>
说完，关清卿给吕泽加了块烧肉：“第一当然是我家阿泽了。”</p>
老岳母抬头看了看女儿，没说话，闷不做声的给关清卿也夹了块烧肉。</p>
看那副表情，仿佛再说：“能不照顾吗，都把你照顾到床上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