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雷打破了平静,天空中幻化出一把利剑,利剑获得法阵加持,越落越快,越落越猛,最终化成一条银线,以锋利之势,朝着众人一斩而下。
一把利剑不足以显示出大阵之威,当第一把落下时,第二把又形成了,接着是第三把,第四把利剑不断幻化,绵连不绝,它们和第一把利剑一样化成银线,最终成千上万的银色丝线将整个天空都映成了淡淡的银色。天地之间,除了刀光剑影,再无其他。
“防御!”上魔宗每五人为一组,使用自己最擅长,威力最大的法术轮流轰击剑河,生死关头他们竭尽全力。
剑河势不可挡,一降再降,每落下一分,众人心里的压迫感就强上一分,到最后,几乎都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五十米!闪着银色寒光的剑河在头顶五十米处,很快,三十米…二十米…五米…近在咫尺,无限压迫,剑河的锋芒隔空将地面割出了裂痕!
如果任由剑河落下,众人将会变成一堆碎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苦无的头发瞬间变长,密密麻麻像蛇一样蠕动游走,将众人层层叠叠的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形大茧。
剑河瞬息而至,击打在大茧上发出铿锵之音,这是坚硬之物猛烈碰撞时才会发出的声音,苦无的发丝犹如钢筋铁骨。
利剑像雨点般不断斩下,在这庞大的冲击力面前,一根发丝松动了,软软垂下,一根松动之后第二根又松动了,大茧在剑雨中不断剥离,慢慢的,能够凝固的发丝越来越少,大茧越来越稀薄,到最后竟然显现出了躲在里面惊恐万分的众人。
苦无的头发是最后一道屏障,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剑雨还在持续,转眼间,密密麻麻的头发只剩下最后一层,情形已然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哈哈哈…”年轻修士大笑起来。“苦无,今日你将命丧于此!”
苦无望向年轻修士,脸上露出了一丝戏虐的笑容,他嘴巴动了动,说出了三个字。他们之间相隔甚远,听不清楚,但是,年轻修士从苦无嘴型中读懂了他的意识。你会死!苦无刚才说出的就是这三个字。
年轻修士心里一惊,但随即又镇定下来。苦无被大阵所困,不可能使出什么杀招!“故弄玄虚,困兽犹斗而已,看谁先死!”年轻修士准备再次发动攻击,他坚信只需要最后一击就能将上魔宗全部屠杀。希望就在眼前,可是,就在这时,噗嗤一声,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身体被洞穿的声音,仅接着,啪的一声,很轻微,像一个鸡蛋摔在地上破裂了。
“怎么回事?”他脑里很清醒,却又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无法再向前思考一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知道自己出了状况却思考不了。这是一种特殊的状态,一种临死之前才会有的状态。
鲜红的血液从眼前飘过,其中似乎还参杂着心脏碎片。那是谁的血!那又是谁的心脏!
被定住的思维这一刻活了,他回光返照又能重新思考了,他觉得很疼,于是低下头,发现自己胸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心脏呢,心脏哪里去了…
他终于明白,原来那血液是自己的血液,那心脏碎片是自己的心脏碎片。“咳咳…”他轻咳一声,嘴里不由自主的喷出大把鲜血。
他有些麻木的望向远处,他看到了陈天鹏惊恐的眼神,看到了他的师兄弟们痛惜的大喊着,最后,他看到了苦无嘲笑的面盘…很快,一切都模糊了,一切都远去了。陈天鹏的影像曲扭着,所有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小,越来越轻微。他觉得好累,觉得整个世界的力量都在压迫着自己,他坚持不住也不想坚持了,于是,轰然倒下!原来,先死的真是我!
关键时刻,付星云从背后偷袭了他!先用锋利的手指将他的胸膛破开,再将他的心脏捏碎,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送你一程吧!”付星云将熊熊燃烧的右手搭在了年轻修士的脖子上,火苗跳跃,将他的脖子平整的切了下来。年轻修士头首分离,死得不能再死了。从偷袭到他倒下,这一过程看似很长,实际上发生在一瞬之间,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付星云夺下阵旗,狠狠一捏,阵旗受力,四分五裂。大阵阵眼被废,失去核心后再也无法凝聚成型,轰然间坍塌成灰。
战场瞬息万变,先是上魔宗将陈家之人杀得东倒西歪,之后由于阴灵宗的伏击让上魔宗等人陷入困境,而现在呢,付星云的横空出世又上魔宗满血复活了。
苦无眼里冒出杀人的凶光,不仅是他,上魔宗所有残存之人都重新化成了野兽。“杀,一个不留!”他们冲进人群,大开杀戒。刚才所受的耻辱都化成了此刻杀戮的动力。
苦无对着付星云点了点头。“多谢,我记住你了!”说完后,他像一只猎鹰一样扑向陈天鹏。
付星云已经全面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了,他使用速移出现在一个阴灵宗弟子身旁,轻轻一斩,那名弟子从肩膀到腹部上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血槽。一开始,由于伤口太过平滑,那弟子并未感觉任何不适,他继续做出攻击状态,可当攻击到一半时,他停了下来,露了痛苦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