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丰云神色凝重,摸出了一排闪亮的银针,在烛光映射下散发闪亮的寒芒。
此时他刚捏起一根银针,似乎想突然起了什么,神色焦急连忙回头:“请司徒先生屏退众人!”
司徒烈见状或许真有办法,也不疑他,挥手让人退出。
房中顿时只剩司徒狂司徒烈和孟旋三人。
他似乎眉间一蹙,看了看几人生硬开口:“二位是大夫?”
司徒狂开口:“是,看你要给雁……宴方施针?可是真有办法?”
他神色一肃,“只能尽力而为。”说完看见司徒狂有疑问之色想问什么。
来不及解释,补上一句:“先生可有破解之法?先生若没有且让我一试!”语句连贯,问句之后根本没有停顿,似乎断定了司徒狂没有施救之法。
司徒烈终是关心东方雁,此刻她唇色已经泛起微微的青色,焦急开口:“楚御医若是有办法请尽力而为!”
楚丰云视线一扫孟旋,见他站在司徒狂身后,指腹一条细细的印痕,那是常年握针指尖特有的印痕,当下也不再犹豫,“两位可都诊治过东方小姐?这方法危险,需要有人协助,二位可否……”
两人点头不做言语,似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东方小姐?!东方雁此时还穿着男装,他说的却不是宴公子?!一惊!
楚丰云却回头看着东方雁,神色认真,“这种阵法穴位需要控制及其精准,需要脱衣,那便请司徒烈先生回避吧。”
司徒烈还在震惊中,没时间管这句只急忙问:“你怎么知道她是雁儿?!”
楚丰云神色不耐,但似乎有对司徒烈解释的义务,便勉强开口道:“我是医者,看人只看骨形不看外表,易容之术虽精妙却不是无所不能。司徒先生若是信我但请退去,若还有疑问且待诊治之后详谈。”
说着似乎也不管司徒烈什么反应,伸手便去解东方雁腰带。
孟旋脸色一赧却不能回避,事关东方雁他必须亲眼见证!若是当真有效以后说不得只能由他施针!他必须仔仔细细看个清楚!
楚丰云深色认真,一旦面对病患便完全遗忘了外界的一切,甚至连司徒烈何时出了门都不知道。他对着东方雁的身体视若无睹神色平常,此时满脑子都是多年研究反复推敲最后敲定的穴位。
手法快准。
楚丰云常年身处深宫,虽这些年来下针机会并不多,也能看出他出手毫不犹豫。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这必定是多年浸淫医术所得的结果。
司徒狂微微放宽了心。
再一看几处穴位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神庭,人中,灵虚,紫宫,檀中,无一不是至关要穴。怪不得他要求脱衣施针,若稍有差池便会内力冲破经脉,轻则四肢瘫痪,重则走火入魔命丧黄泉,实在是危险。
只见不一会,东方雁几乎半身都插满了针,细看随着任督二脉走针封锁内力,最后一针捏在手中,却看到楚丰云神色越发凝重,额头也渗出薄薄的汗。
司徒狂看了看这针法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楚丰云没有犹豫太久,在司徒狂开口之前。手指轻点左胸心口处,神色由沉静转变为凝重,只见他拿出一根一指长的长针重重往下一插——
几乎是同时!
东方雁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血,似乎倦怠的抬了抬眼皮,却似乎终究没有力气支持神智的清醒又沉沉昏迷过去。
楚丰云神色稍缓,示意孟旋收针。
方才一番试探已经看出孟旋约么是司徒狂的徒弟,对医术也是有所涉猎的。他需要取针的时间来平复一下心情,人命在手,说不紧张一定是假话,何况她是他的……
他手掌垂在身侧,握了握拳,神色平静,但从额间细细的汗珠便能看出方才是多么紧张急迫。
不多时孟旋取下了所有银针,只见针尖已经是沉重的黑色,不由一惊,是毒?!
司徒狂也露出同样的神色,震惊不已。楚丰云收回银针看了看,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不给孟旋和司徒狂发问的时间,示意孟旋扶着东方雁宽衣背过身来。
从包袱里再摸出一包崭新的银针,手法连贯不做犹豫,似乎也不敢犹豫,这次换了手法几乎看不清落针的动作。
再下针的穴位相较方才更加凶险,而楚丰云却已经神色平静,连贯的针法看出是深思熟虑后的成果。
风府,至阳,命门,阳关,再往下……他稍稍停顿片刻,示意孟旋把落在东方雁腰间的衣服再往下拉一些。
孟旋一愣,时间紧迫关乎她性命似乎也由不得他犹豫。只能伸手一拂,尽力不触碰到她的肌肤,衣衫滑落的同时——
再一针,腰俞!
这一针落下孟旋几乎感觉到怀中东方雁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软在怀中的身体似乎痛苦不堪,咽喉间发出压抑沉重的。孟旋一惊,这难道是施针失败的原因?!
当下眼中全是惊愕,几乎同时抬头看向眼前的楚丰云!
楚丰云似乎也没料到施针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当下也是一惊又很快平静下来,拉过东方雁腕脉一扣。
眉间微蹙,另一只手不停,充盈的内力一转将她背上所有银针震落,再抬手雄厚的内力继续侵入她体内!
随着银针掉落她却颤抖得越发厉害,但始终压抑着不肯痛叫出声。随着楚丰云内力的输入,痉挛的经脉瞬间熨帖滚烫,她身上泛起淡淡的粉色。如此半晌,她身体不再颤抖,终于是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