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衣衫尽褪,彼此肌肤相触。
她的喘息,混着他的。
他一手抄在她腿弯,指尖无意识的揉捏打转,膜拜她肌肤细腻,膜拜她曲线柔美,那腿浑圆紧致,一次掌握便是一次销魂。
他每一个动作都撩拨她的战栗,此时危机已散,一阵细碎动静过后,门外有人终于退开?
她却陷入了自己的危机,理智和情感在挣扎拉扯,她在他身下一身绵软,化作春水,毫无反抗之力?
他的唇舌游移,带起一波波细密的火焰,一浪接着一浪,冲刷她的理智。
她攀着他广阔的后背,手指无意识的抓握,于他,又何尝不是危机?
她肤光胜雪,指掌间柔腻软弹,彼此只剩最后那一层薄薄的衣衫,大红喜服凌乱散落在地,他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犊鼻裤,她全身上下只剩亵裤和那洁白的抹胸,连肚兜都斜斜挂在床帐上?可见期间癫狂?
所幸,肚兜不是最后的防线——
她总觉得抹胸最贴身?
是以此时,成为了理智和感性的恒垣,终于带来了一霎火光般闪烁的停顿——那是思考的时间。
思考一个关于感情永远无解的命题。
真的给他?
她内心里竟然对此时此刻所做的事,所想的话,并不抗拒?
许是理智燃烧殆尽,许是身体也被燃烧殆尽,她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混沌中也想体验那从未体验过的欢愉?
想抓紧他的温暖,似乎如此,便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是浮游飘萍?
她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抓握,指甲刮擦肌肤,便像是猫抓着线团,一阵胡乱蹂躏?
是谁茫然?
而他?
此时在她慵懒的依赖下,失去了推开她的勇气。
他一边恼她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推开他!
于此同时,意识也在叫嚣?
身体渴望她,意志却总不愿委屈了她这般轻易交付。
他要她,是想她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在天下人的见证下炫耀她!从此只属于他司马玄一个人。
此刻,什么成婚什么洞房?
本就是敷衍本就是借口,她嫌弃他累赘说要离开,他转念一想却能想明白,她当真一点都不在意大可以一走了之——
这女人从来习惯孤身一人,又怎会委身于此?
为谁?
答案呼之欲出。
如此想着,心里便是愉悦的?
愉悦中便更想接近她,亲近她,掌握她,拥有……她。
意识叫嚣此刻无人监视,危急解除,放开她!
身体叫嚣此刻天时地利,金风玉露,占有她!
她在挣扎,他也在挣扎,各自在彼此的挣扎中炼化炼软,各自在焚身的业火中做理智与情感的挣扎。
她似乎也没有力气去想其他的事,或许,若是他想要?
便给他,也无妨。
此时她便放弃了挣扎,听天由命,无所怨尤。
他却意识挣扎,失去了掌控身体的主导,满脑子想推开她,满身体想占有她?
一时僵持之下,翻覆而煎熬?
煎熬中,他很想问——
你……愿不愿意?
然而,又让他怎么开口?
眼疾在身前途未明,究竟能不能治好还是两说,此处何处,能不能回到曜日?更是渺茫!
难道要她嫁给一个瞎子?
一个只要不回到曜日,也许以后也永远不会是皇子的男子?
无权无势无钱无财?
她愿意吗?
而他不知道,若是此时问她,她心清目明情动之时,必定会回答,她愿意的……
然而他不知道,这一错过,便是恒古万年——
总是错过。
他不想这般轻易占有她,不想这般委屈她委身于他,挣扎煎熬中,是谁思绪纷乱?飞速旋转,快速思考?
是以此时煎熬中,他似乎想到了绝妙的办法——
他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窝,唇下肌肤细嫩柔腻,他忍不住轻咬吸允,听着她喘息声声急促,便如同那热辣的烈酒,喷薄在他燃起的火焰中,愈加繁盛?
纠缠中,是谁开口?
“是补偿?”
感受身下她身子一僵,脑中却似乎是混沌,一时间不理解这句话的含意?
他轻笑抬头,努力做出轻佻的姿态,其实本身也是万分熟悉那轻佻姿态的,此时信手拈来,是谁笑?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看着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似乎震惊太过,还是没有推开他?
他暗恼,身体叫嚣不能自已,便再埋首,想着——
若是你再不推开……我就……
她震惊看着他居然能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他动情的眼眸灼人,她在这样的火焰中不能自已,意识挣扎要推开他——
而眼睁睁看着他再埋首,竟然一时也无力动作?
“你……未经人事……不如……我来……教教你?”
!!!
刹那间似有惊雷劈下,是谁茫然混沌不敢相信?
这话有些模糊,他不住的吸允糅合她的芳香,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那般轻浮那般随意的话语脱口而出,似乎便是意识中引诱她推开他最好的办法?
激情退去,火焰消散,如同千年寒冰当头罩下,浇灭一腔情动,如坠冰窖,如水寒凉。
随着她身体一僵,恍惚间似乎有些颤抖?
这样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在他反应过来,又尚未反应过来之际……
接着便是猛然一股力道自胸腹乍起?
景物飞退之际,视力渐渐开始模糊,他无奈的想——
这无稽荒诞的梦,是时候该结束了。
是谁自嘲?
最后一刻似乎看到她一脸潮红尽褪,月色下的脸色,似乎比月色更加惨白?
她柔荑轻柔抵在胸前,那诱人起伏的婉娈似乎随着呼吸也在喷薄揉挤?青涩而清甜的滋味,似乎还在口中婉转蔓延?
一室春光旖旎顿时烟消云散,随着便又陷入了沉重的黑暗。
他听见她清冷的声音,带着情欲渲染未褪的沙哑,此时却感受到了其中的金戈铁马之凌厉。
是谁问?
“司马玄,你究竟……”
难得几个字都带着停顿和不匀称的喘息。
她仰起头,闭上眼,努力遮掩眼中的失望剧痛和黑暗席卷。
是谁努力掩藏着痛苦呢喃?
“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他苦笑扶着桌面,失去了视觉,脚下又是一片空茫。
恍惚间似乎踢到了什么,身体失去平衡就要摔落?
他无奈的想——
自作孽不可活,该摔一摔痛一痛的,她为他委曲求全,他怎么能这样混蛋这样伤她的心?
他这样想。
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有她内力轻柔一扫,扫开了面前障碍,他稳了稳步伐,终于免于狼狈摔倒?他又庆幸的想——
幸好没在她面前丢脸。
她声音黑暗中有些听不真切,万般空灵飘渺,是谁似乎试探的轻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