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亲近他了。
她不会说她心悸,心悸他灼热的眼神,仿佛仅仅是亲吻便能将她拆吞入腹,那眼神?
贼可怕……
司马玄表示我是无辜的,我对你不这样你不会怀疑自己身为女人的魅力!?
不会!不会!不牢你费心!!!
有人眼神交流,信息量庞大内容分外丰富!非常人可以理解,这个可以理解为——
秀、恩、爱!!!
有人讪讪看着这边散发出的磁场不由退避三舍,只有找到依托的孟家兄弟几个浅笑盈盈,笑得分外狡狯。
自打洛王府邸一日游便能看出两人之间颇有几分暧昧,只是大抵是有误会在,你看我情意绵绵我看你情殇几许,相对不言故作不识,不知道自己演技在外人看来分外拙劣?
当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抵局中两人自己是看不出来的。
此时一盘金丝蜜饯摆在桌上,有人专门挑了那甜枣放到一旁小蝶里,用那甜死人的语气甜死人的眼神儿道,“雁儿,吃。”
她淡淡蹙眉,发现近几年来吃甜食的习惯似乎越发改不掉了,从前孟旋宠着哄着逗着,她勉为其难吃了。
近来好容易改掉了些,此时看着那枣心里下意识抗拒,‘不要’正要出口,却在未出口之前被人从表情上读了出来。
一刻蜜枣已经塞到唇边,对上他期待的眼神,眉间微蹙。
“让你吃你就吃,哪来这么多话?”
……
他最近似乎越来越嚣张了,或者?
一直是嚣张的。
然而他自打两人坦诚心事以来似乎越发肆无忌惮,想亲就亲想抱就抱,偏偏她还没能抵抗,或许是不能,或许是不想,总之每每让他得逞?
而他每每就在她面前笑得像偷腥的猫儿,分外令人咬牙切齿。
一如此时,这么多亲戚朋友在,她总觉得像是被长辈捉奸的娃,分外窘迫,无所遁形,偏偏这人还不知收敛,越发放肆!
孟凡林笑得满意,像看着女儿长大的欣慰。
东方雁发憷……
孟梓桑也笑,笑容下似乎有不满有欣慰有不安,格外复杂?却没在此时表达出其余的意见,只是拽着柳青青闷头吃蜜饯儿,不做反应。
东方雁无语……
司马玄满意的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像做了错事的猫儿,一双大眼东闪西闪有狡黠有不安,分外可人。
许是不论她如何都是可人的,这猫儿不好搞定,以至于相识十余年此时才能拉近距离,想起一路艰辛?当真是分外咋舌——
凝华院再会三年,三年来有一年视若无睹故作不识,他每每想起这女人当真骗了他一年,迟迟不敢确定她身份?便分外咬牙切齿!
所幸之后两年,自打鹂儿受辱她重病不起喂药以来,便当真不理不睬?偏偏逼得他借着她落水之机匆忙施救,落在暗河洞穴里共度一天一夜,终于在最后紧急关头才半胁迫半请求的让她恢复从前关系?
自那以来才换得她重新正视他,好容易恢复了朋友的身份。
自那以来他小心翼翼维持关系,她却始终不远不近不咸不淡,恍惚只是普通朋友,若当真论起来似乎还不如她和乐云帆的关系近些?
因了他的身份,相处同一个国家,思维阶层明晃晃摆在那里,便不愿过多瓜葛过多牵扯,明哲保身?
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苦苦追求?
是她回来带她游湖?
是每日尽快处理公务想快些见到她?
是看她失落看她怅惘看她不甘束缚带她出去散心放纵?
一开始是兴趣更多,事到如今,沔南一行才终于像是春雨催开了花朵——
她一路护持行事霸道,她机智果决避免流血冲突人心动乱,她不好大喜功,一路回来低调得令人发指!
他知道,他发出的公文她都看过,极力要求抹去她的名字。
他知道,他蛊毒发作她割腕相救,他醒来后只字不提,只当平淡。
她不知道,她病中,每每夜半有人书房彻夜灯火通明,只为让那些烦人的小事儿不要再惊扰了她的休息。
她不知道,她夜半熟睡有人轻手轻脚挪到床边替她掩被,知道她睡觉习惯不好,不愿她再为着凉而病弱。
她不知道,她落水那一刻他心跳近乎停止,几乎是没有过多考虑就投身湍急的河流中去。
若当时冷静想想?大抵是不该如此冲动的,毕竟水流湍急,若是卷入其中,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命在旦夕?
而他那一刻什么都没想——
有些事,明知是蠢,却还是做了,没有理由。
那一刻只觉得没有她的世界似乎也格外无趣,失了色彩暗了颜色,分外苍白,宁愿相伴。
什么时候起?
是客栈被围她委身脱困,争得一线生机和逃跑的宝贵时机?
什么时候起?
是水坝罢工有人动荡民心,知道她只身前去完美处理,令人省心?
什么时候起?
是茶田她仓皇流泪梦中呼唤脆弱难言,心痛难以,自己守在床头不愿离去?
什么时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