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有人貌似不经意撞见。
却有人心知,所有巧合,都不过是必然?
东方雁生无可恋,无语扶额——
“二哥,你跟了我三天了,累不累?”
她还被他紧紧握着,此时试着挣脱?依旧无果。
有人丝毫不觉愧疚,仰头胡扯,信口拈来——
“哪有?孟家就这么大,不过是巧合。”
她翻个白眼,“是,就这么大,八进的院子,每每去哪都能看见二哥你?当真是缘分使然。”
柳青青低低的笑,孟梓桑却神色一僵?
她也不扭捏,自顾自吩咐道?
“一会让人把午饭送这里来好了,我和玄就在这吃。”
孟梓桑顿了顿,抿唇,毫不自觉点头——
“哦,好,那我和青青我也在这吃。”
她含笑挑眉,“吃完你还有安排吗?”
孟梓桑想了想,认真开口——
“你有什么安排我就有什么安排。”
这是要跟到底了?
自打上次秋日宴后乞巧节夜失踪了一天一夜,似乎这表哥就分外不放心她和司马玄单独相处,每每派人打听?
谁知道司马玄这小心眼的家伙带她出门便只和东方府打了招呼,孟府有心找人,他却根本就没打算告诉孟梓桑???
她含笑,“那一会儿我带玄去看看我的房间,你要不要一起?”
有人险险打翻了茶杯,故作淡定?孟梓桑点点头。
“哦,也不是不行,然后呢?”
她笑得狡黠——
“然后我要睡觉,你安排还和我一样么?我倒是不介意有人围观的。”
啧啧,瞧瞧这语气?
毫无羞赧,坦坦荡荡,如何了得???
!!!
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咳咳咳咳咳……”呛咳不止!
柳青青笑得无奈,看向东方雁那一脸毫无愧色的神情,暗暗竖了竖大拇指?
司马玄嘴角微微抽搐……
暗想,这女人不能得罪,不然连自家表哥都吓得不轻,何况别人?
孟梓桑一口气顺过来,拍桌而起!
“不行!!!你好歹是个大家闺秀!还没成亲就整天亲亲我我!成何体统!”
她装模作样,素手一指柳青青,眉头高挑颐气指使——
“听见了吗!青青!大家闺秀亲亲我我!成何体统?!回弄华阁去!”
“你!!!”
孟梓桑气愤难言,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努力压抑住心口翻涌的怒火,不想对她发火?
“你嫂子哪里需要你管!”
她笑得欠扁,对答如流——
“哦,你表妹哪里需要你管??”
孟梓桑瞠目瞪视,语气气愤!
“女大不中留!越来越不服从管教!”
司马玄身后轻轻捏了捏她手指,表示对你哥要不要客气点?
东方雁却趁孟梓桑不在意,回头对他做个鬼脸?
换他一脸无奈,不再开口,任她玩乐……
她拉着他丝毫不避讳孟梓桑眼下,浅笑盈盈分外欠揍?
“表哥觉得什么是亲亲我我?”
孟梓桑涨红了脸——
“总之!你不能和他……和他……”
她笑得狡黠笑得得意,“不能和他?什么?”她看孟梓桑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出话,终于不再卖关子,噗嗤失笑,“不能和他一起睡???”
司马玄额头青筋跳了跳,惊疑看向她!
这话……分外撩人……
若不是知道她爱玩爱闹,说不得又是一片心潮澎湃难以自已?!
他觉得,堂堂一个青年男子,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容她次次挑逗?奈何情事方面偏偏她又那般生涩,却每每说句话都像是情场高手的超高技巧所得?
前后反差之大!令人无奈。
孟梓桑那架势,已经是恨不得将司马玄打出门外了?
自然,自家妹妹?那是舍不得打的……
司马玄表示他很无辜,雁儿爱玩,你总恨着我干嘛???
东方雁浅笑盈盈
“表哥啊,玄吃了饭就走了,然后我要睡觉,你是不是想远了些什么???”
???
!!!
孟梓桑恍如雷劈,此时天雷轰顶七窍生烟——
被、耍、了?!
他瞪着东方雁,咬紧了牙关,终究是再没脸呆下去?
此时愤愤拂袖转身,走了!
东方雁笑得不能自已,柳青青神色分外无奈,此时有些哀怨?
“雁儿,怎么这般欺负你哥。”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没想到欺负古人这么好玩儿
“那……你去……安慰……哈哈哈,安慰安慰他……好了……哈哈哈……”
柳青青无奈翻个白眼,表示为自己和孟梓桑的前途感到担忧,这般被这表妹咬的死死,怎么得了?
院墙外,听见有人恨恨吩咐!
“一会送些饭菜到知仪阁来!”
然后脚步重重,蹬蹬远去。
东方雁露出愉悦的笑容?
“行了行了,看那小气的样儿,你去告诉哥哥,下午来飞雁居玩玩好了玄晚些要走,等他走了我再睡,我们许久不见,好好聚一聚吧。”
柳青青面色哀怨,聘聘婷婷离开了去。
有人不肯放过,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你若说和我一起睡,我倒是分外欢喜的。”
她一僵,耳后是他呼吸轻轻浅浅,却分外撩拨敏感的神经,调戏孟梓桑可以神色坦荡,对他?终究是做不到的……
是以,有人临阵脱逃。
“呵呵,是吗?你想多了!”
她讪讪想躲开些距离,却奈何他气息无时无刻处处笼罩,闪躲不开?
他轻轻启唇,抬口一咬。
换她一惊僵硬!险险就要蹦起三丈高?!
被他预料之中摁住了肩颈,顺手拿开了桌上一盏茶壶,以至于这一蹦,没蹦成,桌上没水的茶杯倒了一片?
叮啷有声……
茶壶堪堪幸免,所幸挽救及时。
他也不再逗她,孟家人对他很有戒心,他纵使爱怜,也不该在此时此处?
于是此时轻轻放过,轻轻扶起满桌空杯,将桌上糕点送到她面前,两碗清茶,轻谈浅笑?
彼此心中挂念,三日不见,确实是格外漫长的,是以她说想他的时候,分外理解,心里也是分外兴奋?
三日前一别,总有些心中揣揣,不知道那算不算两人第一次分歧,是以他有些懊恼,那日气氛正好,不该那样逼她,算不算是急于求成,反而一场镜水空花?
此时想想,才觉得两人婚前能在一起的日子当真是分外不易,每每都像是偷来的时间,一闪即逝,是以他还是决定循序渐进,以免当真吓到了她?
当初觉得她迟早是他的,他愿意等。
直到三天心中有结未解,才觉得在一起的时间如此珍惜,不必急躁,只该享受。
她直接拽起他走向二楼,他含笑任她拽着?
“怎么?你哥刚走,你就迫不及待了?”
她瞪他一眼,“正经点啊,只是给你看看我的房间,嘿嘿,这可是这个世界我最喜欢的地方。”
“这个世界?”
“啊?你听错了,我说这个……这个……唔嗯,你看了就知道了,嘿嘿。”
她打着哈哈,错开话题。
他并不深问,自打上次以来,她不愿说的事,他便不逼——
但不表示他心里没数。
看到她的房间,他却一愣?
长长的羊绒地毯,展示精致的西番莲花纹,暖黄色一卷展开,铺满房间。
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淡香,不是熏香,却是楠木本身清而不淡,香而不俗的木香?
不经意间撩过鼻尖,细闻时却又消失不见。
精致雕梅的家具衣柜,粉色帐幔轻摇慢晃,他似乎也恍惚一阵?
不得不说,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致的闺房,甚至比她的洛瑶居更甚,更精致,更雅韵,更古典。
她作为主人家,拉着他进来逛逛,妆台上一盏透花清水冰纹盏,一如十年前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