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人群之中试图融入人群的倪清跌听到这一声呼唤,嘴角抽搐,都不带回头看便向凌墨非声音的反方向跑去。
凌墨非瞧见这一幕也不再呼喊,而是盯住了那个不断将阳光反射过来的小光头,笑意盈盈地追赶。
因为二人都是偷偷混上碧海鳐的,故此二人都不敢施展术法,只是凭借两条没有气加持的腿在移动。
而凌墨非本就是魄修,身体素质要比倪清跌好上许多,兔起鹘落,一下子就揪住了倪清跌的后领口,不让他再逃跑。
被揪住了领口再难逃脱的倪清跌满脸尴尬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笑嘻嘻的凌墨非。他试探性地问道:“青锋兄,咱又见面了,缘分啊……这个,你找小道有啥事吗?如果没事的话,小道自己还有些事啊,小道就先走了?”
说罢,倪清跌就双脚扑腾,想要跑路。而凌墨非则是死死地揪住了倪清跌的领口,使得倪清跌最终一步也没有迈出。
“青锋兄,这是作甚,小道我真的有急事啊……”倪清跌哭丧着脸说道。
“哦?什么事啊这么急,难道是急着不让别人发现自己是混上来的?”凌墨非戏谑开口。
倪清跌听到凌墨非这一句话,本蜷缩着准备逃跑的身子立即挺得如颗松树一般笔直,神色激昂,义正严词地大声开口。
“青锋兄,你这是把小道我看成什么人了?小道岂是那种偷鸡摸狗,浑水摸鱼之徒?大丈夫堂堂正正,就算是死,也决计不会做如此之事!”
凌墨非干咳一声,按着倪清跌的肩膀说道:“道兄道兄,你先别激动,也没必要说的这么绝对。并非做这种混上来的事的呢,就一定不是大丈夫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说得好青锋兄!”倪清跌重重地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能混上来才叫本事!”
说到此处,倪清跌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就在他开始细品二人方才的言语之时,凌墨非却看出了倪清跌的疑惑,匆忙开口,打断倪清跌的思索。
“道兄,既然你说你不是混上船的,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考验考验你好了。”
才刚品出丝许不对的倪清跌一听到这句话语,果断将这思索搁置到旁边,一副如同在战场上一般严阵以待的模样,准备应付凌墨非的问题。
“你问吧青锋兄,小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是什么样的问题,决计都能对答如流。”倪清跌神态严肃地开口,摆出成竹在胸的姿态。
凌墨非看着这一幕,心想:要不是我知道这小光头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混上来的,说不定还真就被这家伙糊弄过去了。
凌墨非干咳两声,问道:“道兄啊,你的青锋兄呢也不刁难你,就问个大家都知道的问题好了。这飞鱼的目的地是哪里啊?”
为了不让倪清跌露出更大的破绽,凌墨非可谓是费尽心思:特地没有把“碧海鳐”这三个字说出来,而是将其称之为“飞鱼”。就怕倪清跌听到“碧海鳐”这一称呼时愣在原地。
然而就算是没有提到碧海鳐,对于这一问题,倪清跌仍旧是无法回答,愣在原地,汗流浃背。冥思苦想了许久,倪清跌最终只是憋出一句:
“青锋兄啊,小道这脑袋不大好使,时好时坏。要不这样,你容小道四处溜溜,说不定这就想起来了不是?”
凌墨非满脸狐疑道:“道兄,你不会真的是混上来的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说去溜溜等会告诉我,不会也是借口,只是想要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听到别人提到一嘴,然后你再来告诉我吧?”
倪清跌闻言后冷汗直出,心想:该死,这家伙怎么每次都说中我的想法,他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见到倪清跌始终沉默,没有言语,凌墨非便笑着开口道:“没关系的道兄,我有办法来帮你回答我的问题。我这呢有一副山河图,你只要拿着山河图并注入些气,就可以知道这飞鱼前行的大致方向了。”
“对对对,山河图山河图,青锋兄果然了解我,我这就打开山河图看一……不对……我哪来的山河图……”
倪清跌话还未说完便愣在了原地,嘟囔道:“我要是有山河图我还在这里?”
就在倪清跌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时,凌墨非迅速从蓄界中掏出散发着七彩宝光的乐洲山河图塞到了倪清跌的手中,而后一溜烟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