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们二人吗!大不了你我鱼死网破,我纵使拼的离开这溯焱窟,也绝要再带你们其中一人离开,谁都别想得到什么机缘!”
摩罗仞天此言一出,三道气势虽没有半点衰减,但其中的火药味却明显淡了几分。显然奇晦驱和奇黯除两兄弟纵使是亲兄弟,和不愿意拼着自己机缘尽失的风险去成全另一人。
回音仍旧在通道内回荡,却暂时的没有新的话音传出。在短暂的平静之中,凌墨非的脑海里则是思绪翻飞,辩论不休:
“我到底要不要去插手此事?此事显然属于我根本管不着的闲事。而如果我插手了此事,定然是要去帮助摩罗仞天,但我又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吗?只是因为摩罗仞天是弱势者,那我就去帮助他?如果全天下都如此去做,那岂不是乱了套了吗?弱者凭借着自己的弱小,而去掌握天下之事,简直荒谬。何况倘若此风兴起,举世便再无向上之心,颓废之族,唯有亡矣。再者,机缘本无主,便是让世人可去公平竞争,这同样能够激起人们的奋发之心,也正是有了这些竞争,时代才能不断的进步,人们才能向更高处而去。如果一切都停滞不前,那么最终也同意只有覆灭的下场。”
想到此处,凌墨非脚步一顿,满脸不解地自语道:“难道真的不应该去帮助他吗。可我总是觉得,我应该去帮他,这又是为何……”
驻足许久,凌墨非的心中又是一番争辩:“不是有一个词,叫做`先到先得’吗!既然是摩罗仞天先到的,那么机缘自然就应该属于他,我这不过是去维持公平罢了!对啊,公平公平,如今摩罗堪一人却面对两人,这不就是不公平之处了吗?那我就应该过去帮助他,这些也正是我心中升起前去帮助摩罗仞天的最初的缘由啊!”
似乎是说服了自己,凌墨非一步向前迈去,可方踏出一步,凌墨非便又忍不住地思索到:“所谓先到先得,应该是指先得到了机缘来说,而如今摩罗仞天并未先得到机缘,那么奇家兄弟去争夺,似乎也并无不妥……而所谓的什么公平,不过是我自己心目中强加的标准,在这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的修行界中,如此所为又有何错,我又凭什么去纠正呢……”
终于,凌墨非还是没有迈出下一步,以手捂面靠着墙壁,自顾自地说道:“明明知道事实就应该是如此,可为何,为何我的心中还是想要去帮助摩罗仞天呢!这便是感性与理性吗?可倘若真的是理性,我难道不应该作壁上观,等着他们争斗完再去坐收渔翁之利吗?我为何只是要去插手呢,我明明没有想着要得到什么,那么我心里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越想思绪越发混乱的凌墨非开始抓着自己的头发,一直把头发扰乱的如交相错杂的树根才停下,倚靠着墙壁不自知地瘫软滑倒,口中喃喃不休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凌墨非的思绪似乎又开始飘远,以至于对自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及因碰撞而显得紊乱的气都浑然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凌墨非如同被刺激到的鱼猛然拍尾般惊起,眼睛瞪大,自顾自激动地喊道:“我想要的是没有争纷,我之所以想要去阻止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不想让他们继续争斗下去,我想要得到的就是所有人都和睦的安宁!”
就在凌墨非欣喜若狂之际,他气府内的“阴阳磨盘”,也仿佛有了若有若无地转动,灵魄大道不自知而显,其上神韵仿佛在为凌墨非说着他隐藏于心中且暂不自知尚未说完的言语:“所以我要变得更强,强到能够阻止这世间一切的纷争,强到能够改变这世道,不再有邪人恶事,让所有人都积极着向上!纵使这一切只是依我之愿,但只要能够令所有人都受益,不让人们有受到损害,能够令所有人都幸福,那么依我之愿,又有何怨!”
那么倘若真的阻止了三人争斗,这机缘又该给谁呢?对于想明白了的凌墨非来说,这已不算是什么难题。只要依照三人对天炎翼部所做出的贡献来分机缘,那么纵使此事使得他人得知,凌墨非又怎么需要担心为人所诟病呢?
想要使人们积极向上并非只有争斗这一种途径,因功而分同样可以做到激励人们,且更能够使他人得益,使整体得益,何必要尔虞我诈,吃力难讨好呢。
大彻大悟的凌墨非脚步轻松,健步如飞,向着此刻已打了不知多久的“战场”处而去,试图化解纷争。
但让凌墨非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他即将到达之际,一切的动静都毫无征兆的消失。而当他到达了一处与先前那般相同的大空间时,现场却除了紊乱不堪的气外,再无他物。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