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尾鳄体型巨大、皮糙厚,很是抗揍。它斗战之能虽不及左忘,但也着实是令左忘费了一番手脚。
左忘自之功法、法宝皆是以势大力沉为特点,缺了些凌厉的杀伐手段,面对剑尾鳄这种对手不免就要大耗一番真元。
将剑尾鳄击杀之后,左忘破开其腹,先取了妖丹,将兽躯留待以后再行处置。
此举于事无补,只会加重混乱。
信散人静默不言,他的余光看着正堂一角的几具尸体。那都是与刘彩颇为亲近的修士,被堂内之人擒来泄愤。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鬼煞会内有几分分量的人物,还有便是散修中修为深厚的筑基同道。
议事的正堂内很是嘈杂,有叫嚣分了鬼煞会库藏各自逃命的,也有指责鬼煞会有意纵容刘彩的。人人都在大声辩驳,却无人能给出一个叫大家都活命的办法。
玄魂依靠如此手段控制手下,如何能使人归心?自己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却着他们在这里与平海宗相拼,想到这里,信散人消瘦的脸上显出愤恨之色。
可惜,他竟没察觉刘彩上已是被玄魂布下了手段,坏了议降之事。若非是他有水遁术在,现在安有命在?
信散人是一心想要投降保命的。外面有平海宗的战船、还有金丹修士助阵,弃城而逃,一起冲出去只能是最后的选择。
信散人是鬼煞会的老人了,他在盟内干了近百年,感是有的,但忠心却是一丝也无。实则玄魂手底下,即便甘大和刘一凡这两个弟子都未必有忠心可言。
海渊城是玄魂的,命却是自己的。
一部分人希望大家一起冲出去,是生是死各凭本事。大部分人则是寄望于能顺利投降,交出海渊城,留得一命。
城外的左戈坤如是想,海渊城内的鬼煞会修士和一些留滞在城内的散修也各有想法。
至于海渊城里的修士,逃了也就逃了,与他何干?留在战船之内总归是比较安全的。
鸦散人和仇惠英两个金丹修士一直没有出现,左戈坤虽然不觉得这二人会冒着陨落的危险来伏击他,但是他又何必去靠这个险呢。
左戈坤执礼退下,却没有去找苏鹤筱调派内门弟子。
雷应劫:“你自去找苏阁主便是。”
左戈坤道了声“明白”,接着:“海渊城内当有不少筑基境的修士,他们岂会一直自困死城?若是他们冲出来逃走,我担心外门人手不足,可否请内门的师弟、师妹们下来相助。”
左忘不会希望有人“替”他完成了任务,雷应劫、苏鹤筱也不会主动相帮,那样只会令左忘背上“无能”之名。
对一个宗门修士而言,贪墨灵石不算大事,教的弟子平庸也无伤大雅,这些都是损害的宗门之利,但“无能”二字却是容忍不得,因为这会动摇修士的立之基。
雷应劫闭目依旧,开口言到:“攻打鬼煞会是宗门交于左主的任务,我此来只是尊师命来听候调遣。师兄伤势不明,那便等他伤势好些了再。”
雷应劫并不比左戈坤年长多少,但无论从辈分还是修为来看,他都是前辈。
左戈坤虽是平海宗第一真传,但终究未成金丹,没有定策之权。他步至雷应劫侧,问到:“师叔,左主伤势未明,接下来如何攻伐,还请师叔示下。”
得知左忘命无碍,他便在船楼内的一个蒲团上盘坐下来,闭目调息。
过了约莫有一柱香功夫后,雷应劫从际游鲸背上回到了水下。
通过灵影虚壁,左戈坤令各艘战船分散开来,围住海渊城。还要派遣筑基弟子在战船周围巡弋,以免城内修士大举出逃。
左戈坤见此临时一计不成,便也不再多言,回了船楼之内。
左戈坤言毕,却久久不见信散人回话,他举头看去,见雷应劫还未下来。对面的老修颇是谨慎,怕是想到了他可能是在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