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想得没有错,冷祁的确是正在一路狂飙。
飙至雪城城门口才堪堪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若真是他哥吩咐的管家,那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真实的去处,况且都奔了一路了也没见冷府的马车。
冷祁越想越是这样,等最后向城门守卫确认无疑之后,他的脸已是黑得像锅底,嘴角抽个不停。
陆!言!
冷祁咬牙切齿,这人简直恶劣无耻没有下限!他回去一定要找他决斗!
温暖舒适的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因为有四角的夜明珠的照亮,即使是夜色初浓,偌大的车厢里也依旧亮堂,冷言斜倚在软榻上随手翻阅着书卷,偶尔撩眼看一看雅雅的被子有没有盖好。
雅雅的睡颜一直很宁静,像在做什么美好的梦一样,让冷言看得赏心悦目。
他单手斜支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抚弄她柔滑温顺的长发。
少顷,他倾身过去,在她眉心轻啄一口,又放下手,慢慢趴在软榻上探出指尖抚摸她的鼻梁,嘴唇。
几不可闻呢喃道:“雅雅,有没有梦到我……”
前世他曾经很多次地梦到过她。
曾梦到小时的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钢琴前,脊背挺得笔直,好看纤长的手指从容落在黑白琴键上。
然后乐音扬起,时而如泉水叮咚,时而似珠玉落盘,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身上,发梢上,几近透明。
和她同在屋檐下七年,最后的关系仍然是不冷不热,这令他很不可思议。
他和陆祁小时长得唇红齿白,什么都不用做,很多颜控大人就会情不自禁走过来逗他们。
他的观感只有烦、厌恶,但他不像陆祁,他习惯把心思藏得深深的。
陆宁雅比他们更淡漠,对周围的一切更加不感兴趣,除了陆叔叔。
陆阿姨是钢琴家,也许研究艺术的人神经都比较纤细脆弱,她不允许陆宁雅靠近她,也不喜欢做饭、切水果、家务凡是会用到手的事情。
除了弹钢琴,其他一切她都尽可能规避手的运用和损伤。
这实在是令人咋舌。
在陆宅,只有陆叔叔回来,陆宁雅眼神才会有大的波动,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开心的事情。
令人不爽的差别待遇。
还差别的这么明显!
但陆言起初也以为她是不喜欢他们,对她也就下意识的避开。
直到一次他脚崴了,陆祁帮他拿着书包,他也依然走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