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两首诗的女写手还像无助的小羔羊一样,被安置在马忠的营帐里。陈祎怎么能听过这样的千年佳作。
《行行重行行》的前几句已经成诗,就是绣在绢帕上的那些,剩下的部分,朱宁还没来得及写。
有一日,马忠仔细打听确认之后,贱贱的把剩下的诗给她补全了。
补全了……
把古代人的诗当面补给她,那种感觉有多酸爽?
马忠心中美的像有猫挠一样,那种感觉实在让他恨不得立马再穿回去,找个人把这个牛逼的事说一说。
马忠第一次对某句话,有了灵魂深处的共鸣——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
朱宁的反应就很吃惊,她仔细打量着马忠,眼睛都明亮了许多。
前文后文一脉相承,是不是有知己的感觉?
女文青啊!
马忠得意洋洋的走开之后,朱宁随后就把这首补完整的诗,传授给了白开心。
至于另一首《迢迢牵牛星》,更是白开心往常就背熟了的。
白开心读书时间不长,马忠教了他识字就开始忙碌各种军务,平时为他讲课的正是朱宁。
少女心性自矜,先教给白开心背诵学习的就是自己这两首诗。
白开心见入门的东东,眼前这位大叔都不会,明显就是师父新发展的下线嘛。
白开心自己当众诵了这两首诗,立刻被陈祎惊为天人。
忙问是谁教的。
答曰,师娘。
马忠喜不自禁,在那嘿嘿傻笑。
陈祎宴罢回家,有人将他拜了个童子为师兄的事拿来打趣。谁料陈祎持须长笑,我陈某也算拜入名门了!
有了这层师徒关系,陈祎往前凑得更热乎。
马忠也抛开避讳,暗示了两句,南蛮营是我手里的人。陈祎闻弦歌而知雅意,着力给丁奉那边补足了粮食。
除此之外还送来了几百件枪尖。
丁奉大喜过望,每日没命的操练南蛮营士兵。那些士兵每日饱食,练起来格外有劲。从建昌城招募的那些新兵完全没有给丁奉立威的机会,在稍微打听了下丁都伯的过往后,这些吓破胆的新兵很快适应了南蛮营那种恐怖狂热的氛围。
有一次马忠带着两个徒儿路过的时候,有人轻声说了一句,这就是司马。
马忠恰在此时蛋定的望向这边,全军悚然。
……
这个时代的豪族地主,只需要做五件事,就可以了无遗憾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存粮、存钱、买地、找很多女人、生很多孩子。
这样自给自足的封闭社会,一个兴盛家族的积蓄是很惊人的。若不是作为大头的粮食不耐久放,随着年头会慢慢霉变朽坏,地主阶层的势力将会迅速膨胀起来。
这种情况在丰饶的江南尤为突出。如今陈家那些吃不完,装不下的粮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