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孙尚香看了看周围的那一大堆水桶,没好气的说道,“我这是要死在你手里了!”
可不么,这么长的准备时间,居然什么都没做,在这里摆了那么多的水桶。
凭这你就想逆天?
又是准备草,又是准备水的,你这是要打仗,还是要和他们做朋友啊?
马忠却振奋起了精神,催促道,“快快,把那些水瓢拿来。”
水瓢什么的取材都是不值钱的葫芦,这个东西解烦兵里还真不少。
孙尚香狠狠的白了马忠一眼,却准备陪他疯这最后一程了!
这个大乱世,以后少了马忠这家伙……
大约会失色吧……
孙尚香想着,抿紧了嘴巴。
于此同时,张虎在并州兵营地里死死的看着外面,口中吼叫着做着最后的动员。
他的嘴角鲜红,滴淌着又咸又燥的马血。
“兄弟们,我张虎把话放在这里了!这次但凡能活着回去,人人都有重赏!这次打成这样,都是我和张猛的过错,和你们没有关系!要是我老子不给你们赏赐,甚至负了你们,老子以后就不姓张了,跟着你们的姓!”
张虎本就是血性男儿,极得军心。这时候背水一战亡命一搏了,那些士兵一个个都像饿狼一样咆哮起来。
张虎一夹马腹,大吼道,“杀光他们!”
其他的并州狼骑也燃烧起生命中最后的激情,“杀光他们!”
接着,大量的无主战马被驱赶出去!
用来吸引解烦兵第一波的攻击!
然而让并州狼骑们有些意外的是,想象中的饱和弓箭射击并未到来。
不过这更好!
张虎吼叫着,鼓动着士气,“他们撑不住了!弟兄们,给老子上!让他们见识见识并州男儿的血性!”
张虎身后的并州兵人人都骑战马,他们驱赶着前面的无主战马趟路,一口气从那个噩梦一样困住他们的壁垒中一冲而出!
过程顺利的,简直让他们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样!
张虎生怕有诈,连忙从马上站直了身子向前看去。
就见前方不远,一人拿着水瓢,像一个勤劳的农夫一样浇着一堆堆的青草。
等见到这边千马奔腾的场面,这才直起身子捶了捶腰,向侧面的高坡躲去。
“嗯?”张虎本能的察觉出了阴谋。
但这正如他所讲的,真的已经是最后一战了,并州兵已经没有精力再打下一张仗。
这就像是开出的弓,放出的箭,片刻都不能停留了!
滚滚的骑兵已经形成了大势,谁都阻拦不得了。
就在张虎以为眼前的这些战马就要踏碎一切碾碎一切,给他们活路的时候,那些战马却疯狂的翕动着鼻孔,眼神狂乱的四下扫着。
当它们看到地上那些湿漉漉的青草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这中间挤撞,踢咬,早就混成了一锅粥。
张虎心中大叫糟糕。
这时,前面的混乱已经波及后面那些真正载人的战马,不少并州狼骑的士兵在战马扬蹄嘶鸣中被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