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饮鸩止渴也不为过。
如今在地方上尾大不掉的,已经不再是那些不听话的地方豪强,而是换成了桀骜不驯手握重兵的大将。
这危险性已经数量级的往上攀升了。
要不是江东内乱一波又一波,让那些各地的军阀也被折腾的欲死欲仙。恐怕现在的局面完全不敢想了。
在文人集团中甚至还有这样的说法流传,要是没有这么多乱贼,江东军早就解体了……
但是这种危险的平衡也就意味着,以江东的富庶,根本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力量做成平定中原这样的大事。
大量的人口和物资都在内斗中被急剧的消耗了。
不说以往,单就去年那场波及了豫章和鄱阳的大动乱,就给江东军集团造成了重大的损失。
江东总共才几个郡,一下子两个郡死伤大量人口,庄稼又抛荒了一年,这是多么沉重的代价。
何况孙权还马不停蹄的在打仗,从各郡抽调的兵丁也没法回去耕作。
可以形象的说,江东军身上有一个持续流血的状态。
如果不能解决掉根源的问题,如果不能把武人集团收复,然后彻底的荡清江东军内部的反对势力,那面对逐渐恢复强盛的朝廷,早晚有被耗死的一天。
就在整个文官集团还在挠着头皮找不到方向的时候,马忠的这个军正队,顿时就让张平眼中一亮。
听着马谡细细的解释,再看看马忠身边那两个,战时可以斩杀别部、军候的亲信,忍不住又再确认了一遍,“他们两个也是军法官?”
马谡说道,“不错,这两人正是我门解烦营中的解烦侩子手。如果打起仗来,军正丞李肥认为某个军候或者别部,有不听命令甚至作乱的迹象,那么可以用这两人执行军法。”
限制虽然多,但张平听的目光炯炯有神,他有些激动说道,“我常在军中走动,知道军权不下军候。军候手中的那一营兵是任何人都不能插手的……”
马谡如今也熟练军务了,点点头说道,“是啊,如果军候手中的兵不能捏成一个拳头,那整个大军都得成一盘散沙了。”
张平紧接着问道,“可李军丞手下的军正队,却可以在军候的营中随便抓人。难道不怕军候们激烈反弹吗?咱们江东军可不比别处,咱们是世袭领兵制,军候在自己营头拥有绝对的权威。你们这样……不怕出乱子吗?”
马谡心说,老子就是怕这个,才拉你们下水的。
马谡和李肥等比较有远见的武官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在解烦营内不算事儿,因为马忠的权威绝对压过所有人,足以掩盖所有的问题。
就算是军中实力很强的岑狼,被马忠军法打了,也只敢嘴上埋怨几句。
李肥解释道,“我们解烦营有自己的情况,和那些世袭的军候们比,大多数士兵更愿意听主公的命令。”
张平想的出神,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仍旧在小声在那念叨,“这法子好,这法子好。”
李肥略略有些尴尬。
张平寻思完了自己的事情,又想了起来,再把前话问了一遍。
李肥哭笑不得,仍旧照实答了。
张平听了大摇其头,“这路子就走歪了,还是要让那些士兵敬畏才是。”
说完张平似乎有了什么主意,一个人在马上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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