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看着身边拥簇的各个武官,十分满意,“新兵操练成这样,都是各位的功劳。”
众多军候、别部连忙谦虚,脸上却挂着一分得意洋洋。
这些人都是老军伍了,解烦营又是靠防御打出的名号。几个武官在马上大致扫了一眼,就知道了自己该去什么地方。
他们几乎没用马谡吩咐,就回去带着自己的兵,驻扎进了自己的位置。
只是寻常的一次临时扎营,却壁垒森严,警哨林立,甚至每个营头还有十几个人衣甲不脱,随时备战。
这让张平看了震撼不已。
且不说周围有大量的游骑斥候,光是这严密的防御工事,就足以保证他们在敌人的突袭下安然无恙了。
没想到解烦营竟然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这样周密的规划,别说是一支连稳定驻扎地都没有的浪荡军了,就算是那些坐拥数县的大将也做不到吧!
不说马忠今天展现出来的雄厚实力,光这样的组织能力,和这么训练有素的部伍,就足以让张平不敢小看。
是以,在用过晚饭各自入帐休息之前,张平目光很是复杂的问了马忠一句,“贤弟,你和我实说,到底死了几个?除了程普的儿子,还有哪些不好惹的。”
嗯?
马忠了然,看来这位现实的伯之兄见识了如今解烦营的实力,重新起了要保自己的念头。
不过……
马忠不太相信他有这样的胆略。
马忠照实说道,“他们家大人好不好惹我不知道,小的……死了八个都尉,六个中郎将了。”
张平听了身子一晃。
这些纨绔能分功做到校尉的,老子起码得是个偏将军;能做到中郎将的,老子不是杂号将军,那也得是孙氏宗族。
张平惋惜的看了马忠一眼,“马,贤、贤弟啊……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撩开帐子进了去。
看着张平那沉重的背影,马忠笑了笑,微微摇头。
第二日中午的时候,大军到了历阳城下。
大军先是缓慢地绕城一周,用马谡的说法,叫做威震敌胆。
山字营的留守队伍,见到自家的大军这般威风凛凛,一个个忍不住高声欢呼起来。
他们只恨自己有封堵历阳军的职责,不能身处其中。
那些各营补充的新兵,听着声震四野的欢呼和呐喊,再瞧瞧那些畏畏缩缩在城墙上的历阳军,一个个倍加自豪。
马忠招募新兵时特意要挑选家里无人在历阳城中的。
城内城外,虽然都是历阳人,但明显是两个阶级。
这些历阳新兵大多都是穷苦的佃农,日子过得不好不说,时不时还受到当地豪强的欺凌逼迫。
如今双方易势,倍加耀武扬威。
上次来历阳城下的时候,解烦兵还没扩编,如今声势已大,历阳军越发不敢擅动。
马忠瞧着城墙上静悄悄的,连基本的应对都没有,就知道历阳军已经胆丧。
他见城楼上出来观望的人越来越多,时不时还有麾盖的模样露出一角,心知怕是冯毅也来城墙上观望了。
马忠对张平说道,“伯之兄,以我来看,怕是冯毅就在城墙上。你有什么事,可以径自去找他来说。他如今反迹未露,还心存侥幸。必然不敢为难你。我和我手下的弟兄们就在城外的营里等着,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