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华的担忧减了不少,“饯行的事再说吧。下了班,我就要去区委组织部谈话了。我想对你说句话,我一直看好你,虽然我到区里工作,我也不会忘记跟过我的人。”
“谢谢黄书记。”梁健原本以为黄少华会承诺带他到区级部门,但只得到模糊的一句“我也不会忘记跟过我的人”。这句话就跟以前承诺解决他党委委员一样存在悬念。梁健的情绪不由一阵低落。他很好地克制住了,没有明显的表露。
黄少华欣赏地点了点头。
梁健回到办公室,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同办公室的曹颖老师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见他回来坐在椅子里不动,就拿花哨的眼角瞄了瞄他,“你夹着根烟蒂干什么?”
梁健才发现黄书记给他的烟已经抽完了,只剩下一个熄灭的烟蒂,他却没有扔掉。初听到黄书记要调走的消息,他不能说如遭雷击、五雷轰顶,至少也是五味杂陈、心乱如麻啊。当时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怕自己会哭出来,喊出来,或者直接发癫痫病。他当时还真担心自己会这样,他死命地控制住了自己,不停对自己喊,“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领导走了吗!最多被镇长钟涛暗算,不过是没了政治前途,又死不了人、丢不了饭碗。死不了人,丢不了饭碗!”
心里这么喊了几遍,他才发现自己慢慢镇定了下来,能冷静开口说话了。后来看到黄书记对自己露出了微笑,才知道自己的表现还算过得去,至少没有失态。
但看到自己手指间夹着一根灭掉的烟头,才发现自己的思想波动,都已经造成对外物视而不见、感而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