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后花园。
月小年死死抓着白烁的手，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而他们对面就是十一阶天师月白鹿。
除此之外，整个后花园再也没有一个人。
“前辈，有什么话还是尽快说的好，我还要急着去拦截白犀骑兵团。”白烁说道。
月白鹿脸色清冷。
“其实我想和小年单独谈谈。”
月小年却依旧死死拽着白烁的胳膊。
白烁无奈道：“可是很明显，小年不太愿意单独面对您，其实也好理解，谁和想到作为月国曾经的长公主，如今竟然会认贼作父呢？”
月白鹿哼了一声说：“认贼作父？那你又在做什么？你凭什么说我？”
“你还不是一门心思地帮着笙儿夺取皇位。”
“听说笙儿打算嫁给你，你了解笙儿吗？”
白烁笑道：“肯定没有您了解，不过我想有一件事您搞错了，我不是月国人，我只是小年一个人的朋友。”
“至于月国与白国的仇恨和我没有一文钱关系，而且……”
“我也姓白。”
月白鹿还是神色不善说道：“你休要欺负我们小年心思单纯。”
月小年终于说好：“白大哥没有欺负过我，倒是姑姑，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解释。”
月白鹿看着月小年，深深叹息一声。
“其实很多事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很多真相也没办法公诸于世，所以你们不理解很正常。”
月白鹿看着皇帝寝宫的方向，眼中露出了一丝悲伤。
“世人都说白国的皇帝是个吃人的暴君……”
月小年直接打断道：“难道不是吗？”
她的情绪很激动：“那时候我虽然还小，但是我记得清楚，就是那个暴君他下令处死了父皇，他杀了我的亲人，迫害了我的亲人。”
“将他们流放，卖去妓院！”
“如果不是我年纪还小，此刻我早就已经……早就已经……”
月小年已经哭了出来。
“那个暴君杀了我月国多少百姓，血流成河啊！”
“鲜血渗在岩石路面里，几年都洗刷不净，姑姑现在竟然和我说他是好人吗？”
月小年越说越激动，然后她竟然猛地扯开了衣襟。
在她锁骨下方，刻着一行小字。
“你看到了？姑姑你看到了吗？”
月白鹿捂着嘴身体颤抖，白烁也是瞪大了眼睛。
“混蛋——”白烁咬牙切齿。
在月小年锁骨下方靠近胸口的位置，纹着一行字，是雪国的字：
下等奴隶十一号。
十一，这是白烁遇到月小年的时候，月小年唯一的名字。
白烁将月小年轻轻搂在怀中，怜惜地说：“受苦了。”
月小年眼中带着泪水，看着月白鹿说：“我做奴隶的时候，姑姑却在照顾我们月国的仇人吗？”
“我……”月白鹿哭着道：“我去找过你，但是我没找到，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月小年穿好衣服，咬着嘴唇没说话。
月白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姑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良久良久，月白鹿终于再次开口：“不过你们真的误会了那个人了。”
“当年灭了月国的不是他，是擎王。”
白烁忍不住道：“前辈，有什么区别吗？他是皇帝，擎王终究是个王。”
月白鹿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
“那时候白笙的爷爷还没死，是他爷爷在擎王的挑唆下决定攻打月国。”
“而陛下那时候根本不在白国，他去了雪山找雪皇治病。”
白烁惊道：“雪皇？”
月白鹿点头说：“北陆的巅峰，十大妖皇中排名第三的雪皇。”
白烁早就知道北陆的妖比西陆强大，没想到强大这么多。
月白鹿接着说：“我可以保证这是真的，因为当时我和他在一起，陛下得了很重的病，唯有雪皇可以医治。”
“可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月国已经被灭了。”
“陛下能做的只是阻止了战争的继续。”
“你们以为白国为什么没有继续统一北陆，就是因为陛下停止了这场战争。”
月小年喊道：“你胡说，我亲眼看到就是那个皇帝带人杀进了我们皇宫！”
月白鹿摇头说：“你看到的是擎王！”
“陛下和擎王是双胞胎。”
白烁与月小年同时大惊。
白烁看着月小年问：“擎王你看到了，和你的仇人是不是长得一样？”
月小年摇头说：“白日里擎王被一层薄云遮住，我没有修为看不透。”
“声音倒是有些熟悉。”月小年眼中神色复杂。
白烁看着月白鹿问道：“这么说前辈说的是真的？”
月白鹿点头道“我当时恨不得杀了擎王，可是我打不过他，若不是陛下保着我，我已经死了。”
白烁犹豫了一下道：“恕晚辈多嘴，前辈和白笙公主的父亲是……”
月小年也看着月白鹿。
月白鹿叹息一声道：“现在想来，如果没有我，也许擎王不会那么急着灭了月国。”
随着月白鹿的讲述，白烁和月小年渐渐明晰了当年的一些因果。
白笙之前撒了谎。
白国的皇帝根本不是因为白笙的母亲而没有娶那位东北军的鹿鸣王！
而是因为月白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