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们休息吧,天已经暗了下来,我们做好这几个,也要收摊休息的。”
福居,清净两人说着自也不在看他们如何扎灯笼,更不想为他们曲意逢迎之事,而辩说争论,随机便回自己所住的西厢房休息去。一夜无话。
清晨,福居两人从床上起来,洗漱,吃罢早饭后,两人自不甘心,一番商量合计,决定寻找单个出宫之人,擒而捉之,然后,利用其腰牌,从容进入皇宫刺杀石敬瑭后,两人随机便走出相国寺大门,前往皇宫乾明门那里踅转去。
然而,自让两人万万没有想到是,虽有出宫之人,但自皆成群,根本没有单个出宫之人也,为免风吹草动,打草惊蛇,自也不敢莽撞上前动手擒人也,在乾明门那里踅转了一天,一无所获后,天黑回到相国寺,休息了一夜。第三日便仍旧如第二日一样,在皇宫南大门等起单个出宫之人来,然而,一连日,结果自是不理想也,他心头虽然着急,但自也没有良策,也只得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后日,不停地往后推延也。对于每日里一无所获,口中虽然不说,但心里自是焦灼万分也。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眨眼间,八九天便过去了,便到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天了。
却说福居两人因过节,便早早由乾明门那里回到了相国寺,吃罢晚饭后,两人本打算早早休息的,可当看到相国寺众僧人,正为张挂灯笼而紧张忙碌时,两人一时半会自没有睡意,便无所事事地站在门口闲看起来,当见寺院内张挂的灯笼,逐一点亮,顿觉新奇二人,随机便走出了寺院上街看灯去。
当见大街小巷,灯烛辉煌,如同白昼,家家门前搭起灯棚,悬挂花灯,那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各种各样,各形各色的灯笼,如百花齐放般,争向斗妍。那看灯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时,福居,清净两人心情自是非常激动,自也不想着在回去休息,随机手挽手,观看起街道两边张挂的灯笼及过街灯楼,便往西向那条南北御道上走去。
那沿街所挂灯笼自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也。有麒麟灯,狮子灯,猛虎灯,锦豹灯,老鼠灯,猴子灯,骆驼灯,白象灯,兔子灯,走马灯等,各色百兽灯,应有尽有也。
自也有凤凰灯,孔雀灯,仙鹤灯,锦鸡灯,野鸭灯,黄鹂灯,老鹰灯,鹭鸶灯,喜鹊灯,鸳鸯灯,鹦鹉灯等,各色百鸟灯,无不具备,不能尽数也。
街道上看灯游玩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水泄不通,嘻嘻哈哈,喧闹纷杂,自是热闹非凡也。
福居两人在人丛中捱来挤去,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时观看着社火队的表演,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那条南北向的御街上,便往北走到了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的五凤楼那里了。二人当看到在五凤楼那里有皇宫摆设着一座小鳌山,上面的灯彩,景色别致,独具一格,不同凡响,异乎寻常时,心中自是欢喜,随机便往前面挤看了过去。
福居二人当下走近,仔细观看了一回,当见那小鳌山上面,所挂的灯笼不仅独具匠心,巧夺天工,而且还异香扑鼻,沁人心脾时,心中自不由感叹万千也。
两个人意兴未阑,为了看到更多更好的皇宫灯笼,刹时,顺着那条御街,便由南向北,往皇城的亁明门那里挤看去。
路上看灯之人,自摩肩接踵,人山人海,喧闹喊叫声,自不绝于耳也。
福居两人边走边看,就在他们指手划脚,快要到达乾明门那里时,一阵“快走啊,官兵打过来了”叫骂声由乾明门传了过来,不等他们明白怎么回事,紧跟着就见前面那无数个行人慌里慌张,凶如潮水似的从乾明门附近涌挤着四散退走了回来。
福居两人自是诧异奇怪,一边左闪右躲不慌不忙往后着,一边禁不住向后退急走的行人便问了过去,“唉,我说各位,前面发生什么事啦,你们慌慌张张退回干什么呀?”
“不知道因为什么,那些官兵从皇城以出来,就挥动大棒驱打起来了。”
“师傅,赶快走吧,大年些的,挨上一棍就不划算了。”
“和尚,走快点吧,那些官兵要清街的,走慢了小心挨打。”
回走的众人七言八语回应着,脚下的步伐自是非快也,眨眼间,便四散跑走了。
说话的功夫,那先前开路的百十个禁军,身穿着团花锦袄,手执齐眉红棍,便如狼似虎,穷凶极恶地叫喊着“滚滚滚,快滚,”驱打了过来。
福居正在为官兵黑天半夜清街困惑不解着,回头猛见一个距自己不远的行人,急走中不慎跌倒在地后,追来之兵丁不分三七二十一挥棍便驱打时,自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闪身便飞扑了过去,伸手架开落下的棒棍,厉声便斥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们看个灯怎么啦,为什么驱赶我们?”
那兵丁怒目横眉吼叫道:“干什么,皇上要出宫看灯,你们最好赶快滚得远远的,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的。”
福居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禁不住便追问道:“你说什么,皇上他要出宫看灯?”
那兵丁道:“一点不错,赶快滚,不然,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是是是,那我们这就离开,”这真乃不冤家不对头啊,福居自万万没有想到石敬瑭会此时出来观灯,心中自是暗喜,为了不操之过急,而打草惊蛇,伸手将倒地之人拉了起来,“师弟,快往这里来”叫上正往南而走的清净,急忙便离开了街道,往西面的一条小巷里躲闪去了。
那清净正不慌不忙往南走着,猛然听到福居的叫喊后,随机掉头便往西奔去。
那兵丁看福居等人往夹巷躲闪后,随机挥舞着手中木棍,便又和其他兵丁一起,继续向南往前驱赶另外的看灯之人去了。
却说那清街的百十名兵丁往前走后,随着便从乾明门里走出两队人马,手持着刀枪剑戟,气势汹汹,威风凛凛地五步一个,十步一哨,分站到了街道两边后,紧跟着就见石敬瑭与三个契丹人身骑着高头大马,在众侍卫的前呼后拥,左右护卫下,大摇大摆地从乾明门里走了出来,耀武扬威地上街看灯来。
那石敬瑭左右两边所走的那三个契丹人,不是别人,乃耶律敖飞,耶律无畏,以及刚到的契丹使者达剌也。四个人品头论足,有说有笑,欢快地观赏街道两边的灯笼及过街灯楼,快快乐乐,慢慢向往前走去。
那街道两边站岗的兵丁,为了保护其安全,跟随着石敬瑭他们四人的走动,不时地往前移动着,自是不离前后左右也。
却说福居与那人及清净三人到小巷后,那人自感激不尽也,立时便跪倒在地,口口不停地拜谢起福居来。
福居自不觉得什么,急忙伸手便将那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一通推辞,打发那人离开后,随机便向清净说起石敬瑭出宫赏灯之事来。
清净当猛闻石敬瑭出宫赏灯时,自还有点不相信,禁不住追问道:“师兄,这你从那里打听到,这黑天半夜的,他石敬瑭怎么会出宫赏灯啊?”
福居道:“师弟,这是我刚才帮助那人时,那清街的士兵亲口所言,当时我也不相信的,并特意追问了一下,一点不错,千真万确的。”
清净道:“师兄,即然是真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福居抬头看了一下左右前后,眼见无人注意后,刹时,便不慌不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师弟,咱们现在不是没有办法进得皇宫嘛,而他石敬瑭这时也正好出宫赏灯,我的意思呐,咱们就利用他这次出宫赏灯的机会,杀他个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你看如何?”
清净沉思了片刻,深知不管现在动手,还是进得皇宫动手,这两者皆不是一言话就能轻松完成,皆得冒九死一生的,刹时,便点头同意了下来,但当看到全副武装的官兵们,忽啦啦在街道的两边站定时,随机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来,“师兄,你说现在行动也行,可咱们手无寸铁,赤手空拳,怎么才能打破官兵的防守,冲进去杀他呀?”
“师弟,对于这个事,你不用发愁,前几天咱们从梁门进城时,我不是曾到一个铁匠铺里踅转达嘛,那里面就有咱们所要的兵器的,你跟我来吧,”福居说着便离开那个小巷,抬步往西向梁门方向走去。
清净闻言,自毫不迟疑,立刻跟随在福居后面,便往西走去。
开封城里灯火通明,在没有清街的道路上,观灯的人流仍旧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也。
福居两人穿大街走小巷,拐弯抹角,很快便到了那个背街临巷的铁匠铺那里了,当他看到那铁匠炉的大门上着锁,铁匠们皆外出观灯还没有回来时,自二话不说,伸手上前便将房门上面的铁锁给生生地拉了开来,而后,掏出随身所带的火石,用力吹着后,推开房门,便高高举着火折子,低头寻视着脚下,小心翼翼地向房子里走去。
房子里面自很是简陋,除屋子正中放着一个打铁所用大铁墩,其旁边有个熄灯的大火炉,炉边架着一个风箱外,自在无其他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件物品了。
福居由于曾经到过这铁匠铺,对里面情况自还是熟悉一点,进得房屋,先行点燃了里面的油灯,而后,借着灯光便往西面上次看到刀剑的地方找寻兵器去。
清净当见那里摆放的不仅有打好的犁,耙,锄,镐,镰等农用物品,还有菜刀,锅铲,剪刀,门环,等生活用品外,另外还有刀,剑两件兵器时,喜欢长剑的他弯腰便拿起,挥手往旁边的一个木头上,砍试了一下,当见其锋利无比时,心中自是欢喜,刹时,自也不管有没有剑鞘,立刻便将其牢牢地抓拿了在手了。
福居看其挑选了那把长剑后,自二话不说,伸手便从地上绰起了那把刀,上下舞动了两下,自觉顺手后,随机收起钢刀,便捆扎收拾起自身来。
且说福居二人经过一番打扮,将衣服抓扎停当后,福居往大铁墩子上放钱的机会,又随手在地上拾捡了一把小铁块,放进了自己衣兜,让清净先行出门后,转身吹灭了油灯,立刻走出房门后,随机便提刀握拳,择路飞快地往御道走去。
回头话说石敬瑭与耶律敖飞三个契丹人在禁军的前呼后拥下,一路浩浩荡荡,观看着御街两边灯笼,走到了往大相国寺所去的那条东西路上,拐弯向东,在大相国寺那里寻看了一通,其摆设的小鳌山后,随机便往南看灯去。
却说福居两人由铁匠铺回到御街后,立刻问询着街道两边的人,随机便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往南追赶石敬瑭他们去。
夜已经很深了,原本明月高悬的夜空里,不知何时飘来一朵乌云,遮住了月亮不说,而且还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下起雪花来。
话说石敬瑭观灯中,当看到夜空中飘起雪花,并越下越大时,心中自是喜忧参半也,随机征得契丹使者达剌,及耶律敖飞三人同意后,立刻便向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贴身侍卫刘忠良传达回宫之令去。“刘忠良,速速通知前面的赵德柱,让他们回宫去。”
“好的,皇上,”那刘忠良闻令后,自不敢怠慢,立刻飞身便往前面通知负责保护这次出巡任务的,带队之人赵德柱传旨去。
却说领队的赵德柱指挥着清街之人一路驱赶着看灯之人,刚由北向南走到东西向的汴河大街上,正犹豫向东还是向西时,猛然接到旨意后,自不敢违抗,看石敬瑭他们追赶上来后,立刻调头向西,便往御街那条大道上走去。
雪,自是越下越大,越下越急也。
那看灯之众人见之后,自也无心在看灯,刹时,便喊儿叫女,纷纷回家去了。
那赵德柱指挥着清街之人上了那条御街大道后,随机便放开脚步,往皇城方向走去。
却说福居两人一路问询追赶着,当得知石敬瑭他们正从御街大道回宫时,自不由得吃了一惊,刹时,自也不在往南追赶,立刻转身便回到了御街上,针对亮如白昼的夜空,其深知如不寻个地方躲藏起来,来它个突然偷袭的话,在正大光明之下自己是根本到不了石敬瑭身边的,刹时,两人随机便在走得几乎已经没有人的大街上,寻找起躲藏之地方来。然而,空荡荡的大街自是无处躲,无处藏也。两人耳闻着官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自如同热锅上蚂蚁,急得团团转也。
却说福居自是懊恼气恨,无招无式,被雪落到脖中的他,当抬头看天空的飞雪时,无意猛然看到那伸到路中间的大树枝时,心中自禁不住一阵狂喜,刹时,二话不说,飞身走到路边,伸手便往树上爬去。
那清净自立刻便明白什么意思,刹时,随机也走到路边,便出向挨着福居所上的,另一棵大树上爬去,且上到大树上面后,随机便在伸向路中间的那根树枝上面伏了下来。
却说福居两人在树上刚刚立定,那清街的兵丁便由南向北飞快地赶了过来,两人当看到那些兵丁直顾前往,并没有发现自己时,心中自是暗喜,自不惊动他们,随着当看到石敬瑭与那三个契丹人,在左右两边队伍保护下,打马走来,就在那石敬瑭快到福居的下面时,说时迟,那时快,就听福居一声大喊“石敬瑭,拿命来”,跟随着就见其纵身便从树上跳了下去,挥刀便直向石敬瑭砍杀了过去。
那石敬瑭万万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和咬金来,当猛然见有人如天神般从树上跳下,挥刀向自己面门劈砍过来时,自大惊失色,魂飞魄散也,刹时间,求生的本能,使他不由自主翻身便从马上摔到了地上去。
却说福居收刀不及,猛然便砍到了那匹马上,那马猛然着刀,立时嘶叫一声,随即便如飞般往前跑了过去。
福居一刀不着,随机挥刀便又向石敬瑭砍杀了过去。
那石敬瑭从马上摔到地上后,当看到福居随机便又向自己砍杀过来时,自是吓坏了,也顾不得浑身疼痛,不等福居逼近自己,大声叫喊“救我”,便懒驴打滚似的,‘轱轱辘辘’一溜烟似的,向后面赶来的众侍卫滚去。
那刘忠良等人不由得吃了一惊,立时便里三层,外三层保护了上去。当看到福居挥刀砍来时,刘忠良自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随机便指挥手下向福居迎击了过来。
那左右两边带队人闻声,自不敢怠慢,随机带领着手下便向福居砍杀了上去。
且说前面通过的赵德柱等人闻声后,自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回头看到后,自也不在往前走,立刻喊回那些清街的兵丁们,挥动手中的木棍,便一马当先,张牙舞爪,穷凶极恶地向福居攻击过去。
却说躲藏在另一棵树上的清净当见赵德柱等人反身折回,挥动手中兵器,张牙舞爪,穷凶极恶,嗷嗷怪叫向福居攻打过去时,自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更不会让他们与后面之人前后夹击福居,刹时,纵身从树上跳了下,大叫着“尔等休得猖獗,我来也”,挥动手利剑,便快如闪电般直向领头的赵德柱砍杀了过去。
那赵德柱自没有想到,虽猛然吃了一惊,但自不退缩,立刻便迎击了上去。
双方刹时,便在大街上摆开战场,针锋相对地撕杀开来。
花开两朵,言表一枝,但说福居一心要杀石敬瑭,当看到左右两边的众侍卫张牙舞爪,凶神恶煞般齐向自己攻击过来时,自不把他们的拦截放在眼里,大叫着“我佛慈悲,”挥刀便乱砍乱杀了过去。
那些侍卫自不退让,刹时,便在大雪飞舞下,咋呼乱叫,如没王子的蜜蜂似的,乱哄哄地便向福居攻击过去。
但见福居自如下山的猛虎,出水的蛟龙般,指东打西,攻南击北,所到之处,自是血肉横飞,碰着死,撞着亡,不大功夫,大街上便躺倒一片也。
却说那些侍卫虽然死伤惨重,但仗着人多,自仍旧拼死抵抗也。
话说石敬瑭在刘忠良等人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似的从地上站起后,当看到刺杀之人乃福居,其正势如破竹,势不可挡打杀着向自己追来,而自己这方战不获胜不说,而且还节节败退时,心中自不由胆怯害怕也,立刻着人回宫征兵调将去,而后,随机便在刘忠良等人的保护下,一边贴着街道边往皇城方向退走,一边随机便向围攻的众兵丁发出悬赏之令去,“你们听好了,谁若拿住他福居,不仅赏金万两,而且,还封尔等为王为侯的。”
一时间,众官兵象打了鸡血似的,火气冲天,杀声如雷,争勇上前也。
话说耶律敖飞,达剌,耶律无畏三人打马行走中,当见有人从半空飞下,挥刀偷袭石敬瑭时,自也禁不住吃了一惊,但急走的马步并没有停下来,旋即便离开了那个地方。三人打马往前走了一会儿后,耳闻着身后的喊叫撕杀声,随机拨转马头,便转了回来,面对着双方的撕杀打斗,随机便稳坐马上静观看起来。
却说那耶律无畏在观看中,当听到石敬瑭的叫喊后,知晓来人就是打伤杀死自己徒弟的福居时,心中之怒火不由‘腾的’一下,便燃了起来,刹时,纵身从马上跳下,从打斗的兵丁手中抢得一根木棍,飞身越过清净他们的打斗,挥棒大叫着“福居,你这秃驴,拿命来,”便凶神恶煞,穷凶极恶地向福居打杀了过去。
却说福居正杀气正凶,当见契丹人前来阻止,自不放在心上,大叫一声“我佛慈悲,”挥刀便反击了上去,刹时,双方便在大雪狂舞的夜空里,针尖对麦芒,你死我活,互不相让地打杀开来。
福居原本以为用不了招就可将其击退打败的,自万没有料到来人竟然非同凡响,厉害无比,当见自己已经无法完成刺杀石敬瑭之事时,刹时,便不得不改变自己原先的计划,而从新应对也。
欲知福居胜败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